孫子兵法有云﹕「兵聞拙速﹐未聞巧久也。」
所以我決定先下手為強﹐於是立即撲身飛縱﹐要直接攻擊『戰車』﹗然而﹑在我反應的同時﹐『戰車』便一揮右手﹐仿彿指揮調度著軍團作戰一般﹐一邊斥聲道﹕
「工兵﹑鐵絲蛇籠﹗」
在他『下達命令』的瞬間﹐我發現自己的身子﹐被週圍的玫瑰花給絆住﹑難以動彈﹗…我再觀察阿四﹑小茵﹐居然已經被這些忽然爆長出尺餘的玫瑰花棘刺﹐扎得皮開肉綻﹗想必是我與Catherine﹐身著『金剛不壞之身』﹐所以才沒受傷。
「Catherine﹗抱著小茵﹐跳上玫瑰花叢﹗」…在這同時﹐我也拉起受傷的阿四﹐一齊跳上堅硬如鋼的玫瑰花叢上﹗
我雖然還沒理解出﹐『戰車』所施展的『擬形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顯然隨著他的命令﹑施術﹐玫瑰花的棘刺﹐已經化生為戰場上﹑阻敵之用的鐵絲網蛇籠了﹗
「裂空術﹗」﹐我取過小茵手中的聖石﹐立即使用『裂空術』反擊﹐想要儘速解決掉『戰車』﹗
「反飛彈裝甲﹗」…『戰車』一動也不動﹐只是露出森森白牙﹐似是譏笑我的模樣。
當我的手腕穿過虛空﹐正要探及他的胸膛時﹐忽然感覺手掌一陣強烈的爆炸﹗若不是我手縮回來得快﹐縱使有『金剛不壞之身』的保護﹐我的手骨﹑恐怕會被炸殘廢﹗…但即使如此﹐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掌骨﹐已被強烈的爆裂物﹐給震得脫臼了﹗
「Q﹑敵人太強了﹗…走﹗」﹐Catherine一邊說著﹐一邊用右肩扛起小茵﹐左手拉著我﹑轉身就要拔足而逃﹗
「哪裡走﹖﹗…工兵﹑散兵壕﹗」
隨著『戰車』的一聲令下﹐我們四人原本踏著的玫瑰花叢﹐所在的地面忽然塌陷下來﹑長及十餘尺﹗我與Catherine﹐分別用身體護著阿四﹑小茵﹐以『金剛不壞之身』﹐擋住同時落如坑洞﹐如鋼鐵般的玫瑰花刺﹗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我發現坑內有無數的蚯蚓﹐以驚人的速度在蠕動﹑掘孔﹐仿彿真的像挖著散兵戰壕的工兵﹗…我一時間福至心靈﹐也看著方纔被『戰車』﹑以『反飛彈裝甲』所炸傷的手背上﹐也黏著一些螞蟻﹑蜜蜂的死屍﹗
我懂了﹗
『戰車』施展的『煉金術』﹐這所謂的『擬形術』﹐就是讓生物們天生自然的防禦﹑攻擊的結構與本能﹐轉化為功能類似的人類戰爭武器﹗
「巡弋戰斧飛彈﹗」…在『戰車』的命令聲後﹐我從坑洞內﹐聽到外面聚集著嗡嗡的蜂鳴﹗
我忽然想起在伊斯坦堡時﹐阿四提及他曾經「協助一位埃及王子﹐使用『凝氣術』切開紅海」的事跡﹐所以﹑他是知道如何使用『凝氣術』的。我立刻將『聖哲之石』﹐交到阿四手上﹐急迫而厲聲地要求他說﹕
「阿四﹗…快用『凝氣術』﹗先將這個戰壕遮住﹗」
「凝氣術﹗」
說時遲﹑那時快﹐隔著那隱形的空氣牆﹐我們望見頂上有劇烈的爆炸﹐火花飛濺四射﹐連地面都大大地震動著﹗…若是再晚十分之一秒﹐恐怕我們都會被那些工蜂所化生的『巡弋飛彈』﹐給炸成肉塊了﹗
我將我分析所得﹐用最簡單的方式﹐告訴了他們三人。眾人無不表情驚異﹐震懾於『戰車』這精密的殺人『煉金術』﹗
「不只如此﹐『戰車』的『擬形術』﹐似乎還可以將附近原本沒有活動力的生物﹐全部都呼喚過來﹐為他所用﹗」﹐Catherine望著仍在我們頭頂盤旋的工蜂﹐神情不安地說﹕
「現在是冬季﹐螞蟻﹑蜜蜂﹐這些昆蟲﹐本應該在冬眠或半休眠狀況才對﹔我擔心…」
不等Catherine開口﹐她擔心的事情已經出現了﹕我見到坑道四週的土壤﹐開始有東西想要蠕動鑽進來的情形﹗
「陸軍﹑燒夷彈﹗」
隨著洞口外『戰車』的命令﹐十幾條毒蛇﹐自我們四週接近﹐由蛇信毒牙間吐出的毒液﹐居然立刻變成了火焰球﹐迅速點燃了這密閉的俑道﹗
「凝氣術﹗」
我猛地握住阿四抓著『聖哲之石』的手﹐不待他教我如何使用『凝氣術』﹐徑自地借用他的心靈力量﹐在這狹窄的坑道之內﹐我們四人的上下左右六面空間﹐再打出一個更小的密閉空間﹗然後再將六道牆面﹐再推壓出去﹗
這十幾條蛇﹐被它們自己噴出的火焰吞噬﹐反而自己燃燒了起來…『戰車』的攻勢﹐一輪接著一輪﹐完全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
「工兵﹑掃雷隊﹗」
隨著戰車的一聲斥令﹐我們四人感覺一陣晃動…小茵指著我們身體下方﹐由我與阿四合力製造出的凝結空氣牆下方﹐緊張地說﹕
「Q﹑阿四﹐你們看﹗…我們的隱形防禦牆﹐被螞蟻給抬出了地面﹗」
這不可思議的畫面﹐若是尋常人見到﹐恐怕早已頭皮發麻﹑冷汗直流﹗…我們坐著的隱形結界的下方﹐仿彿長出了濃密黝黑的剛毛一般﹐不住地蛹動﹗接著這隱形凝結的空間﹐就這樣『爬』上了戰壕﹐被螞蟻雄兵們﹑給搬回了地表﹗
我望著前方十數公尺外的『戰車』﹐帶著冷峻而高傲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輕敵的鬆懈﹐依舊站得筆直﹑文風不動。…我再望著四週﹐從森林的邊緣﹑兩公里外的四面八方﹐奔來﹑飛來不同的禽鳥﹑野獸﹐像是接受動員令的支援部隊﹐紛紛地往『戰車』的方向集結﹗
這個男人﹐既擁有著匪夷所思的『煉金術』本事﹐又擁有職業軍人的冷靜與戰鬥謀略﹐他恐怕是我『造夢師』的生涯中﹐最難以應付的對手﹗
發 表 時 間 ﹕ 2008/02/0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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