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無聊的午後

『Emanuel』是本店熟客Thomas與Helen的愛犬﹐今年一歲多﹐正是目前時下最流行的『可魯種』Labrador Retriever﹐它是隻活潑好動﹑又討人喜歡的公犬。據說﹑這是Thomas去年情人節時送給愛狗成痴的Helen的禮物。

而愛狗又會照顧狗兒的Helen﹐也的確把Emanual照顧得很好﹐不到十個月大的時候﹐Emanual已經是隻重達七八十公斤﹑兩足站立有將近兩公尺高的超健康成犬﹐它的毛色也烏黑油亮﹑威風凜凜﹔可是Helen實在太溺愛Emanual了﹐雖然它身材長得壯碩又漂亮﹐可是現在已經一歲多了﹐見到陌生人偶爾還是會熱情地狂吠亂撲人﹑也不會簡單的『坐下』﹑『趴下』這些指令﹐甚至於基本的控制大小便﹑到現在都還會『凸鎚』。

記得『關門放狗』一文中﹐我提過到也喜歡狗的我﹐對於客人帶狗來店裡面﹐我並不會強烈地排斥﹐也會『選擇性』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Emanual是隻令人很頭痛的狗﹔記得半年前某個寒冷的夜裡﹐我看店裡沒什麼人﹐所以便讓Helen帶它進門﹐結果這隻狗竟然就在我店裡面各大小便了一次﹗尤其Emanual又是隻個頭特別大的大型犬﹐收拾那一大沱狗大便的那個慘狀﹐真的是不堪回想。…所以自那次之後﹐我婉轉地告訴Helen﹐我們不歡迎Emanual﹐那時候若不是有Thomas在中間作和事佬﹐大概我會與Helen大吵一架吧﹖

因此你更可以想像﹐Thomas與Helen在家裡面﹐為了這隻狗﹐有過多少次爭執了。Thomas私下也曾經告訴過我﹐他蠻後悔買這隻狗的﹔「小沈哥﹐我覺得這隻狗有點問題﹐它其實很聰明﹔」Thomas幾週前﹑神秘兮兮地跟我說﹕「Emanual根本就懂得我要教它的東西﹐它只是恃寵而驕﹐不願意配合罷了﹔最近它甚至於會『栽贓嫁禍』給我…」

「拜託﹑Thomas﹐你自己聽聽你自己說的話吧﹖狗會『栽贓嫁禍』給你﹖它作了什麼﹖」我笑著說。

「它現在很會『裝死』﹕因為Helen在讀夜校﹑最近也常加班﹐所以回家的時候比較晚﹔我發現Emanual會在Helen回來的時候﹐故意地夾著尾巴趕緊跑到她身邊﹐裝作很可憐的樣子﹐還會故作呻吟聲﹐一副好像我剛痛揍它一頓的樣子﹗」Thomas焦慮地抓了抓頭髮說﹕「現在Helen老是以為﹐我因為不耐煩管教它的緣故﹐因此老是趁她不在的時候打狗﹐所以我們最近處的不是很愉快﹐老是要鬧分手。」

我那時候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覺得Helen可能太寵狗﹑而Thomas也對Emanual終於感到不耐煩而已。

這晚﹑Helen慌慌張張地跑來我們店裡﹐眼尖的我﹑發現她的袖子上沾染了血跡﹐口袋裡面好像還藏了把大剪刀﹗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而那隻狗竟然也尾隨在後﹐施施然地跟著Helen進店裡來了﹐我發現Emanual的毛上﹐也染上了些血跡。

「小沈哥﹑我…我不小心殺死了Thomas了﹗」Helen突然大哭了起來說﹕「都是他啦﹗…我今晚比較早回家﹐就看到Emanual又倒在地上﹐一邊口吐白沫﹑一邊呻吟﹐我想他可能『又』在打Emanual了﹐所以就氣的跟他吵架﹔結果他竟然發起脾氣﹐就當著我的面前﹐真的去踹了Emanual一腳﹗…我一時氣不過﹐所以就拿起了剪刀﹑捅了他幾下…」



這時候熟客彼得﹑正好從洗手間出來﹐經過Helen的背後﹐由於高頭大馬的Emanual一屁股坐在那裡﹐擋住了大半的走廊﹐於是他對Emanual說﹕「嘿﹗好狗不擋路噢﹗」…這時我見到Helen背後的Emanual﹐立刻『自己』側倒在地﹐然後忽然慘叫了起來﹑四肢蜷縮發抖﹑還一直口吐白沫﹗

這時候歇斯底裡的Helen﹐幽幽地轉過身來﹕她只看到Emanual一副『被害者』的樣子﹑可憐地躺在地上﹐而彼得則是一副吃驚的模樣。

Helen突然恨恨地說﹕「你為什麼欺負我的狗狗﹖﹗」…說完﹑Helen立刻抄出口袋裡的大剪刀﹐往彼得的身體刺了過去﹗…我則在同時﹐看到Emanual露出兩排森森的白牙﹐像是在奸笑的模樣。



發表時間﹕ 2005-02-14 19:3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