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無聊的午後

幾天前在酒吧裡面﹐有位女性的常客柔伊小姐﹐情緒崩潰﹑近乎瘋狂地酗酒。她是個短髮俏麗﹑皮膚白皙﹑身材曼妙﹑事業有成而獨立﹐美艷的美腿熟女。

『Bizarre Lounge』並沒有消失﹐只是生意太忙﹐很多事情﹑我懶得去記憶﹐或是紀錄下來。畢竟泡在夜生活這一行裡面久了﹐看慣了笑往迎來﹑人情冷暖﹐不痛不癢的各種情事﹐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寫下來的。

阿仁與Samantha是相戀多年的男女朋友﹐也是本酒吧的常客﹔這個冷風颼颼的夜裡﹐酒吧裡面只有稀稀落落的三兩來客﹐這對情侶坐在角落的位置﹐似乎各懷心事。最後還是Samantha先開口了﹕

「呼…過了今晚十二點﹐我就輕鬆囉﹗」﹐一位新客韋先生﹐看了看再過半小時就是午夜的時鐘﹐這麼對我說﹕「已經二十年了﹐真的很漫長﹗」﹐他搔搔頭髮﹐灰白的雙鬢﹑倒是遮掩不住他年輕時應有的帥氣。

男人外遇的時候﹐技術上﹑幾乎不可能不被另一半發覺﹐因為女人實在真的是靈敏的動物。

久違了的客人『莉莉絲』﹐這晚又出現了﹗熟悉本酒吧的客人們﹐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所以不必我再多贅述。

夜生活的作息就是晝伏夜出﹐跟個貓頭鷹或是吸血鬼一樣﹐常常是不見天日的﹔所以作為酒吧老闆的我﹐皮膚白皙得有點像是仕女圖裡面的主角﹐甚至蒼白得像是三期肺癆的病鬼一樣﹐這一點﹑倒偶爾被客人們拿來當笑柄。

將女性的乳房稱之為『波』﹐語源來自粵語﹐它原來是英語『Ball』的意思。一般東方女性的胸型多為半扁圓型﹐可以大到跟球一樣﹐那的確是很可觀的。有一陣子三級片當道﹐所以『波神』﹑『波霸』等等的名詞﹐亦在本地流傳…這位被敬稱為『擁有東方最美麗的胸部』﹑叫作『Lily』的女星﹐也是媒體炒作﹑所謂的『波神』接班人。

大概是十分鐘前﹐我聽到外面有消防車的聲音﹐所以出去看了看熱鬧﹐原來是幾條巷子外的違章建築失火了。看完了熱鬧﹐我順便去便利商店買了包香煙﹐回到酒吧的時候﹐竟然看到店裡面慌成一團﹕原來熟客彭老闆﹐因為食物過敏之類的原因﹐所以倒在地上…乍看臉色發白的他﹐意識已變得薄弱﹐呼吸似乎也細微而急促。

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是盛夏酷暑了。今天我忽然福至心靈﹐心血來潮地捨下了店裡面的凍得要人穿貂皮大衣的冷氣﹐刻意到外面吹吹潮濕溫潤的南風﹐還帶了瓶冰啤酒﹑也點了根煙。

不少女性都有個夢想﹕希望能跟個多情又多金的白馬王子在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天上不會掉錢下來﹐當然也不會掉白馬王子﹐想跟鑽石單身漢﹑黃金王老五﹐一起攜手走向地毯的另一端﹐當然要靠點手腕。所以﹑就有『釣凱子俱樂部』這種組織的誕生。

可能是我個人的感覺吧﹖我老覺得小的時候﹐本市好像沒有這麼燠熱地讓人難以忍受﹐可是最近幾年﹐溫度雖然未必上昇很多﹐但是潮濕悶熱的程度﹐卻是讓人煩悶而鬱卒。

提及這個故事﹐倒不全然是配合時事﹐因為在政治圈裡面﹐不論何黨何派﹐一直都有這個說法﹔而我呢﹑只是把我所知道有關於『幽靈黨員』的兩三事﹐趁著酒酣耳熱之際﹑順便聊聊。

好像有人規定好了的默契一樣…我不知道朋友們有沒有發現﹐通常房地產開發商與建築公司﹐每每會取一些看似豪華高雅﹑但絕對名不副實的企劃案稱呼﹐來命名他們的建物。

「小沈哥﹐店外面的環境要打掃清潔一下囉﹐怎麼蒼蠅蚊子這麼多﹖」﹐熟客Heather跟我抱怨了一下。

「咳﹑咳…下一位請進。」﹐這位壓低了帽沿﹐坐在本店角落面試一位位俊男美女的男子﹐看起來很面熟﹐但即使是對於記人認名頗有自信的我﹐也不敢斷定他是誰﹖不過﹑我總覺得好像在電視上﹐或是酒吧裡見過他﹖

大概幾年前﹐頗沉迷於賭博的小黃作了一個夢﹐內容好像是某個人﹑或者是小黃自己﹐突然發了筆大財﹐然後過著奢侈豪華的生活縮影﹐他自己說也記不清楚了﹔但是唯一印象最深刻的﹐是一組泛著金黃色光芒的號碼﹕『13-4400-0000』﹐一直跳躍地閃爍在夢境中…既然是賭博中人﹐小黃當然見到數字便特別敏感﹐所以他便將裡面的號碼排列組合一番﹐研究了半個多月。

『Sadism & Masochism』這類的話題﹐最近好像鬧得頗沸沸揚揚的﹐我再提供一則以前發生的類似故事﹕

我曾經跟兩位當時還在留學的年輕朋友﹐講過一個二十年前看過的電影情節﹕劇情大意是說﹐兩個從哈佛﹑還是某個名校畢業的商學院學生﹐打賭說各人要以一個『漢堡包』為起點﹐想辦法在兩周後的中午﹐弄到美金一百萬的現金﹐放在他們打賭所在的教室桌上。

「回去吧﹑雅雅﹖」﹐雅雅的伴娘﹑也是她們夫妻多年的好友Fanny說﹕「妳看﹑鍾大哥都親自跟妳下跪道歉啦﹖妳就原諒他這一次吧﹖妳也得為自己的寶寶著想呀﹖」。…雅雅還是不停地哭泣﹐但好像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至少不是半個小時前她剛來酒吧的時候﹐那種驚天動地式地嚎咷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