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分鐘前﹐我聽到外面有消防車的聲音﹐所以出去看了看熱鬧﹐原來是幾條巷子外的違章建築失火了。看完了熱鬧﹐我順便去便利商店買了包香煙﹐回到酒吧的時候﹐竟然看到店裡面慌成一團﹕原來熟客彭老闆﹐因為食物過敏之類的原因﹐所以倒在地上…乍看臉色發白的他﹐意識已變得薄弱﹐呼吸似乎也細微而急促。
「出了什麼狀況﹖」﹔我問一位我們的熟客柳醫師…而正在為彭老闆作催吐的他﹐與他的同事一邊從後面環抱住彭老闆﹐一邊回答我說﹕「幾分鐘前﹐他好像是不小心碰了什麼會讓他『過敏』的東西﹐結果突然大叫了起來﹐大聲嚷嚷著要我們救他﹐還有打電話叫救護車﹐然後就意識慢慢模糊了…小沈兄﹐你看﹑現在他的皮膚﹐也開始有紅疹發出來了﹔我剛剛一直為他作催吐﹐就是為了阻止『過敏原』被吸收﹐看來已經快來不及了。」﹔不過柳醫師仍然不放棄﹐把手指伸進他的喉嚨﹐想要繼續催吐。
「他到底是吃了東西什麼才過敏發作的﹖」﹐我皺著眉頭﹑問身邊的小妹雪兒說。
「不知道耶﹑小沈哥﹖」﹔我順著雪兒的視線﹐看了看彭老闆一行人的桌子﹕上面有各種小菜﹐如花生﹑泡菜﹑醃漬的海鮮﹑海蜇皮﹑三明治與起司等等﹐也有從酒精濃度5%到55%的各種酒類﹐還有我們店裡面最近推出的幾種現榨清涼果汁。
「各位客人﹐您們知道彭老闆是吃了什麼才出事的嗎﹖」﹐我緊張地詢問與彭老闆一起來的幾位客人﹐不過他們看來比我更緊張﹐根本嚇得說不出話來。
與柳醫師同事﹑一位叫作Hans的醫師說﹕「不必看了﹐桌上每件東西都可以是『過敏原』﹐從他發作的情況也判斷不出來﹐只能等驗血了…催吐是我們能作到最好的急救處置﹐現在只好等救護車了。」﹔我告訴他們﹐外面因為幾條街外的火警﹐所以附近大塞車﹔這兩位仁心仁術的醫生﹐聽了也只能搖搖頭。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眼看著彭老闆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臉色也更慘白了﹐我也越來著急。與其說我是關心他﹐不如說﹑我是不希望這傢伙死在我店裡面。
「柳主任﹐我們冒險一點﹐先把他胸口切開﹐直接先作心臟按摩吧﹖如果出血不嚴重﹐把他的胃一起打開﹐也可以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引起過敏的﹖這樣等等進ER用藥時﹐也比較有把握﹗」﹐Hans這麼地建議柳醫師﹔柳醫生沉吟不決﹐畢竟酒吧裡面絕不可能有適當的器材﹐也沒有什麼足以應付手術消毒的條件…不過人命關天﹐最後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這時候﹑奇跡發生了﹗彭老闆突然甦醒了過來﹐然後接著說﹕「別鬧了﹗我沒有『過敏』﹑或是食物中毒﹐我只是看到賬單太貴﹐所以想裝病翹頭而已…不好意思啦﹗這樣驚動大家…」
就聽『碰﹗』的一聲﹐我氣的揍了他一拳﹐而正好命中他的耳門﹐於是他乖乖地癱軟倒地不起。我轉過問兩位醫師說﹕「兩位大醫師﹐怎麼樣﹑手術繼續進行吧﹖我去廚房拿菜刀來。」﹔兩個人本來就面有搵色﹐接著他們面面相覷﹐後來點頭同意。
忘了順便一提﹕小氣的彭老闆﹐是擁有好幾家販賣與修理摩托車的車行老闆…搞機車搞到我的頭上來﹐媽的。
發表時間﹕ 2005-07-22 09:0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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