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是個勤苦的大學生﹐前面提到『草莓族』這頂帽子﹐是絕對戴不到他頭上的﹔他因為曾經當過搬啤酒的送貨員﹐所以認識了我們酒吧。
目前他加入了直銷的行業﹐到處推銷健康食品﹑與美容保養的商品﹐有時候也來我們店裡面跟他的下線與客人解說﹔我聽說因為他俊俏的外形﹐還有突出的業績﹐所以被他們公司封為『直銷王子』。他是個上道的年輕人﹐並沒有在我們店裡面明目張膽地拉客人﹑而給我們造成困擾﹐因此我很歡迎他的光臨﹐有時候﹑我也會照顧一下他的生意。
Chirs的公司是本地某個中型直銷集團﹐以生化科技而聞名﹔記得有兩回﹐我分別得了傷風與腸胃炎﹐曾經試用過他們的感冒藥與胃腸藥﹐結果效果頗不錯的﹐幾乎是藥到病除﹔其實如果他們肯好好包裝一下公司形像﹑打個廣告﹐未必不能與一些知名的國際藥廠分庭抗禮﹐不過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他們還是選擇了比較低調的直銷模式。
「咳﹑咳…」﹐這晚Chris光顧本店後﹑一直地咳嗽﹐他帶來的三個下線也像是被傳染了一樣﹐全都頻頻地咳個不停﹔他向他的下線交代了一些事情後﹐那些人都先離開了﹐而我則過去跟他閑聊些家常。我關心地問他﹕「Chris﹑怎麼樣﹖學校跟工作還可以吧﹖你咳得這麼厲害﹐怎麼沒吃你們公司自己出的咳嗽糖漿呢﹖」
「咳…多謝小沈哥關心﹐我這次的『病毒』不太一樣﹐吃一般的感冒藥﹑或咳嗽糖漿是沒用的…咳﹑咳﹗」Chirs一邊回答我﹑咳嗽聲也越來越厲害了﹔突然他一口老痰上來﹐他拿了紙巾接著﹑吐在了上面﹐赫然竟是帶著暗紅色的血塊﹗
「嘿﹑Chris﹐你這樣不行的﹐要快點去看醫生了﹗」﹔我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建議他趕緊看醫生﹔這時候臉色蒼白﹑也留著冷汗的Chris則說﹕「不必了﹑小沈哥﹐再過四天我就會好的…」
「你怎麼知道自己『再過四天』﹑一定會好呢﹖」我發現他的話中有話﹐所以追問著他﹔Chris則是話語閃爍其辭﹑顧左右而言它﹐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然後便找個理由先離開了。
大概過了三四天﹐我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有些不對勁﹐不但會覺得忽冷忽熱﹑胸悶頭昏﹑接下來也開始不住地咳嗽了起來﹐症狀與之前看到Chris的毛病一模一樣﹔而且本店的幾位員工﹐還有好幾位常見到的熟客﹐也紛紛染上了同樣的毛病。…當我們正在討論﹑這次的『感冒』傳染力真強的時候﹐Chris則神彩奕奕地進來了。
「唉呀﹐大家好像都得了感冒了﹔這次的流感傳染蠻嚴重的﹐連我之前也得了呢﹖」Chris從自己的手提包裡面拿出了一盒膠囊說﹕「各位﹐這次的感冒雖然來勢洶洶﹐不過只要吃了我們公司專門針對這次感冒病毒的特效藥﹐保證『兩天內』立刻生龍活虎﹑恢復正常生活﹗」
店裡面幾位熟客與員工﹐因為以前使用過Chris公司的產品﹐所以對他們的藥物很有信心﹐所以紛紛掏錢出來買了﹔…不過這回這個特效藥的價錢可不便宜﹐竟然要兩千塊一盒﹐而且一次要吃兩盒才能見效。
Chris解釋說﹕「因為根據我們生技實驗室人員的分析﹐這次流行性感冒的病毒﹐是SARS病毒的亞型﹔也就是說﹑如果不快點治療的話﹐死亡率是很高的﹗小沈哥﹑你不記得我前幾天咳嗽﹐還咳出了血塊嗎﹖」
大家正在猶豫的時候﹐熟客David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並且嘔出了一口暗紅色濃血﹗這下子大家都緊張了﹐紛紛盲從地掏出腰包﹑每個人都跟Chris買了兩盒。…我接過藥盒之後﹐突然想到一些事不對勁﹐所以問Chris說﹕「Chris﹐你那天說你『四天後』就會好﹐可是你剛剛跟我們說吃了你的藥兩天就會好﹐為什麼天數不一樣呢﹖」
「從感染到發作要三天﹐從病發到死亡又要五天﹐不過只要你前一天服下我們公司的『解藥』﹐就可以順利的『痊癒』﹔我則是趁著多出來的兩天﹐多出去走走動動﹑多傳染給一些人﹐這樣我才能賣更多…」Chris不懷好意地看著我說﹕
「小沈哥﹑讓你知道內情也無所謂…難道你敢不吃我們的『解藥』嗎﹖咈咈…」
發表時間﹕ 2005-02-15 10:2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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