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呀﹑冷靜﹖…Q﹐這就好像下軍棋一樣﹐雙方對陣﹑即使前面輸個十幾著﹐只要最後逆轉情勢﹑將他一軍﹐依舊能獲得勝利的﹗
小茵﹑阿四﹑以及Catherine﹐也緊張地張望四週…大家心裡都明白﹐若是讓尚在遠處的動物﹑禽鳥合攏過來﹐『戰車』勢必擁有更多的『兵源』﹑『武器』﹐到時候再想要反擊﹐就更加困難了﹗
「現在是冬季﹐螞蟻﹑蜜蜂﹐這些昆蟲﹐本應該在冬眠或半休眠狀況才對﹔我擔心…」…我忽然想起Catherine方纔所說的話﹐忽然計由心生﹐決定兵行險著﹗
「阿四﹑讓我跟你同時手握聖石﹐千萬別讓我鬆開手﹗…你也儘全力維持這個『凝氣結界』﹐不要讓『戰車』攻進來﹗」﹐我神情嚴肅﹐以近乎命令的口氣﹑交代著阿四。
「Q﹑雖然空氣凝結而成的結界﹐『戰車』一時攻不進來﹐但是這狹小密閉的空間﹐空氣也因此越來越稀薄了﹗」﹐阿四緊張地說…他是屬於上一個文明世代的人﹐本就天性單純﹐自然更沒見過﹐這種擬形於這個世代的武器﹐所化生應用的『煉金術』﹗
「記住我方纔所說的﹑阿四…我要先睡一覺﹗沒有擊敗『戰車』之前﹐不要叫醒我﹗」﹔我完全不理會他們三人﹐以我『睡眠瑜伽』鍛煉而來的本事﹐立刻進入夢鄉﹗
我一睜開眼睛﹐已然進入了夢境。
如同我對付『午』的經驗所得﹕在這夢中的玫瑰花田﹐只有我一個人﹐因為其他人﹑包括『戰車』﹐都是清醒的狀態。…然而藉由『夢靨術』﹐我的知覺感官﹐以及操控週圍事物的本事﹐都能達到神明的境界﹐一切眠中之生物﹐皆可為我所用。
問題是﹕『戰車』是否會待在原來站立的位置呢﹖我又該如何確認呢﹖沒有被『戰車』的『擬形術』所召喚﹐還處於冬眠狀態的動物﹐還有多少呢﹖即使如此﹑我該如何破解他護身的『反飛彈裝甲』呢﹖
「起來吧﹖…所有睡夢中的動物們﹗」
我凝神冥想﹐召喚在這『夢靨結界』中﹐所有可以利用的動物們。結果跳出了數十隻蟾蜍﹐二十餘尾有毒與無毒的蛇類﹐遠處也出現了零星幾隻灰熊﹑候鳥﹑老鷹等動物﹑禽鳥…看來能夠利用的動物﹑不是很多。
我利用心靈念力﹐讓蟾蜍與無毒的蛇類充當斥候﹐先搜尋『戰車』確切的位置﹐以等候灰熊﹑野狼﹑老鷹等戰鬥力較強的動物趕來。
我細心地觀察﹐果然發現印象中『戰車』所佇立的位置﹐蟾蜍們仿彿像是撞到了隱形的牆壁﹐無法靠近。…於是我集中精神喝斥﹐下達攻擊命令﹕
「蟾蜍斥候﹐全部撲跳上去﹗」
「啪…﹗」﹐如我預期﹐那些充當馬前卒的蟾蜍﹐立刻都被炸得粉身碎骨﹗屍身如爛泥般﹐濺溢在那堵隱形之牆﹐勉強形成了一個人體的輪廓﹗
我原本的目的﹐就是利用蟾蜍一定會被『戰車』的『反飛彈裝甲』的護身功能﹐給炸成肉泥﹐因而鎖定『戰車』的位置﹗…同時間﹐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晃動了一下﹕這應該是『戰車』因驚訝而影響其『擬形術』﹐因此讓由螞蟻雄兵抬著我肉身所在的『凝氣結界』﹐晃動了一下。
以我的假設﹕『擬形術』的施展﹐是以心靈力量﹐將各種動植物原本的生物本能﹐尤其是防禦﹑攻擊﹑覓食﹑交配等衛生護死的重要本能﹐予以極端的強化﹗然後改變其分子結構後﹐變成一個類似接近於人類軍事戰車中﹐所常用的武器配備﹑或是功能。
所以能充當『反飛彈裝甲』的動物﹐也只有會保護巢穴的螞蟻﹑蜜蜂﹐而不會是蛇﹑蟾蜍…因為鮮少有自然界的動物﹐會主動犧牲自己的性命﹐來保全自身物種的存在與延續。
但是﹑若這些動物原本要保護的目標﹐受到攻擊了呢﹖…
推衍出這個結論﹐我士氣一振﹗…立刻用『夢靨術』操縱﹐命令身邊還存活的蛇類﹑蟾蜍﹐立刻去翻攪附近的蟻窩﹗也讓尚在遠處的灰熊﹑禽鳥們﹐去掏附近樹上所有的蜂巢﹗
因為我的意識﹐尚處於『夢靨結界』﹐加上我又交代阿四他們﹐除非見到勝利﹐否則不可搖醒我。…我只好等待著任何細微蛛絲馬跡的出現﹐能讓我進一步下攻擊指令﹗
雖然只是幾秒鐘的光陰﹐但顯得格外漫長。
「來了﹗」
就像方纔我以蟾蜍的屍身肉泥﹐作為記號來鎖定『戰車』時﹐因『戰車』驚訝而影響螞蟻的操控…此時﹑我感覺到身體又有輕微的晃動了﹗
「就是現在﹗」…我以念力控制剩下的六﹑七尾毒蛇﹐全數向先前作記的『戰車』位置攻擊﹗其中有兩﹑三尾毒蛇﹐還是立刻地爆炸﹐死於戰車護身的『反飛彈裝甲』﹔但是其他的毒蛇﹐毒牙則扣在那透明的人體上﹗
「Checkmate﹗」
雖然在這『夢靨結界』中﹐我聽不到『戰車』的哀嚎聲﹐但是見到那沾著蟾屍肉泥的人型﹐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扭動﹐我知道這局軍棋﹐我已經擊敗『戰車』了﹗
隨著我在夢境的身體逐漸消失﹑模糊﹐我又回到現實世界。…聰明慧詰的小茵﹐早已料到我擊敗『戰車』的方法﹐先我清醒之前﹐向阿四﹑Catherine解釋過了。
我望著這原本硬挺得跟槍桿一樣的年輕軍官﹕他身上漿燙得線條分明的制服﹐沾滿蟾蜍的屍塊﹑肉泥﹐他的額角﹑手指﹑腳踝﹐都有被蛇吻的痕跡﹐並且迅速地發紫﹑滲出血水。
「『Le Chariot』﹐我並不想取你性命﹐而且﹑我有能力可以治好你﹗」﹐我走向了『戰車』﹐溫柔感性地對他勸說﹕「如果你願意透露…」
「想都別想﹗」﹐因中毒而奄奄一息的『戰車』﹐掏槍的速度還是很快﹔他已取出腰際的佩槍﹐指著我的腦門﹗
「你們協會的資料應該有提到﹕我有『金剛不壞之身』護體﹐不怕子彈的﹗」
「米羅會長萬歲﹗﹗」
說完這句話後﹐「砰﹗」的一聲﹐『戰車』的手槍﹐忽然反轉向自己的太陽穴﹐然後開了一槍﹗
這令人肅然起敬的漢子﹐實在是太殘忍了﹗…不管是對自己的同伴﹐還是對自己的敵人﹐甚至對於自己﹐都一樣殘忍﹗
發 表 時 間 ﹕ 2008/02/04﹐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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