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天是星期六哦﹖」
「嗯﹑我看到了。」﹐世杰望著床頭櫃﹐上面擺著的那罐凡士林﹐淡淡地說著。
今晚是他與妻子小佩﹐定時要『作功課』的日子。世杰一邊摸了摸嘴角的鬍渣﹐一邊給自己點了根煙﹔他等著妻子沐浴﹐自己則已經換上了妻子準備給他的那件﹑滾著金邊的綢質紅色睡袍。
他自己並不是很喜歡這件睡袍﹐這寬大的紅袍讓已經中年發福的他﹐看起來更臃腫肥胖﹐活脫脫像是個好萊塢的A片男星﹐等著上戲提槍上陣一樣﹐但是這是小佩買的﹐而且聽說﹑這樣也比較能增進情趣…至少好萊塢的A片男星﹐不也都是這樣穿的嗎﹖於是世杰就把它當作高中的卡基制服一樣穿上。
反正﹑習慣了就好。
四個月前﹐世杰跟小佩去看婚姻諮商專家。那個專家聽了兩人絮絮叨叨﹐但也沒有什麼罵街式激烈反應的抱怨後﹐開給他們的『家庭作業』﹕就是至少一週要作愛一遍。
兩個人還在專家的協助下﹐發現星期六晚上是最適合的時候﹕因為世杰表示﹐自己是個標準忙碌的上班族﹐平常可能會加班﹐所以沒有多餘精神與體力行房﹐而周日晚上作愛﹐對四十多歲的男子來說﹐隔天未必能迅速恢復精神。
小佩則是個職業婦女﹑小學老師﹐兩個孩子的媽﹐她那時候在專家的辦公室﹐當場打手機給她的老媽﹐得到她老爹老娘的同意﹐以後可以在每週六的晚上幫忙帶孩子﹐讓這對結儷十年的老夫老妻﹐有個晚上﹑可以專心的『作功課』。
…哪怕他們只需要幾分鐘不到而已。
不知道是誰規定的﹐『事後煙』幾乎是每個男人一定要作的儀式一樣﹔不過因為小佩不喜歡煙味﹐所以世杰會識相地站在窗戶旁邊﹐讓煙味飄到窗外﹐也讓自己順便透透氣﹐暫時遠離小佩身上那股奇怪的所謂有機保養護膚品的氣味。
其實專家有規定﹐兩個人作愛完﹐最好是相擁入眠﹐然後藉由方才肉體上的歡愉餘存﹑共訴心事…不過兩個人如果不說﹐誰會知道呢﹖索性小佩不喜歡煙味﹐世杰不喜歡護膚品的氣息﹐兩人分得遠遠的﹐反倒是一番自在。
「爸爸呀﹖」﹐自從大女兒呱呱墜地之後﹐小佩都是這麼稱呼世杰的﹕「雯雯暑假就要進小學讀書了﹐我們要準備讓她先讀個才藝班吧﹖也算是鋪個路﹐這樣她以後昇學﹐就算讀書笨一點﹐也比較有路子可以轉。」
「嗯﹑妳是教育專家﹐妳作主就好。」﹐世杰又點了一根煙﹔通常他有心事﹐才會接連抽兩根的。不抽還好﹐一個不小心﹐他給自己的煙霧嗆到了﹐猛咳個不停。
「唉﹑爸爸﹐少抽兩根吧﹖保重一下身體吧﹖」﹐小佩裸著身子﹐起身去廚房給世杰倒了杯水﹐接著說﹕「我聽人家說﹐香煙抽多了會倒陽哦﹖…剛剛﹑幫你用手弄了半天才起來呢﹖」
「哼。」﹐世杰依舊不搵不火﹐沒有口頭抗議發飆。接過了水杯﹐只是冷冷地望著床頭櫃上﹐好幾年前就在使用的凡士林。
那罐油物是給小佩用的﹐而他自己的『潤滑劑』﹐則是同公司的小君。每當世杰跟小佩行房時﹐總是從背後進去﹐想像這是他把不上手的小君的豐臀﹐然後再伸手抓著小佩乾癟又略為外擴的胸脯﹐假裝那是小君34D的肥乳。
想歸想﹑小君已是陳董的小秘﹐怎麼樣也輪不到他這個小經理的。
…於是世杰又點了根煙。
「爸爸﹐又是星期六囉﹖」﹐小佩一邊褪下襯衣﹑一邊說﹕「我先洗澡去囉﹖」
「嗯。」﹐世杰解下褲帶﹐慢慢地換上那款滾金邊的『紅色制服』。他從西裝口袋裡面﹐取出了一瓶KY潤滑油﹐小君告訴他﹑這是專門用來潤滑陰道用的。以前他跟小佩﹐只知道凡士林而已。
昨天小君跟世杰在賓館辦完事後﹐互相依偎喘息時﹐她還告訴世杰說﹐她之前跟陳董上床的時候﹐都是靠這個的。
「不會吧﹖妳才二十四五歲﹐怎麼會需要用潤滑劑﹖」﹐世杰狐疑地問小君﹐還一邊用手指探著她的陰唇﹐摸到了他自己黏呼呼的精液﹐以及小君因為高潮而大量分泌的體液。
「你不知道這叫作什麼嗎﹖這叫作愛液。」﹐小君淘氣地抓過世杰的手﹐將他混著各種體液的的手指﹐含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說﹕「沒有愛﹑它是不會自己出來的。」
「是哦﹖」
一邊思索著小君的話﹐此時小佩已經爬上世杰的身體了﹐並且看著他手上的KY﹔世杰也沒有考慮到﹐妻子會不會懷疑他怎麼買了個新產品﹖小佩沒有追問些什麼﹐只是淡淡地微笑地說﹕
「這是新出品產品的呢﹖可以內用陰道潤滑﹑也可以外敷當按摩調情使用哦﹖甚至還可以延長男性的射精時間呢﹖」
「是哦﹖」﹐同樣的﹑就好像某種老夫老妻特有的默契一樣﹐世杰也沒有問小佩﹐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他一直以為﹐小佩跟他一樣﹐只知道凡士林而已。
今晚倒是很特別﹕不需要凡士林﹑也不必依靠KY﹐小佩很自然地出了很多的愛液﹐而且主動地騎在世杰的身上﹐換了幾個不同的姿勢﹐他與妻子﹑達到了好幾年來﹐睽違已久的高潮。
這些姿勢﹐當然是世杰從來沒對小佩用過的。
「我想﹐我們還是離婚吧﹖」
「嗯。」﹐世杰先是呆了一下﹐後來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眼睛﹐不自覺地盯著床頭櫃上﹐那罐好像怎麼用也用不完的凡士林。
發 表 時 間 ﹕ 2005-12-09﹐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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