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哥』是我們的本土之光﹐外號叫作『巨砲王子』﹐即使他個頭矮胖又略帶禿頭﹐論長相真的是不怎樣﹐可是黝黑精壯的身材﹐精湛的打擊表現﹐棒球選手特有的翹臀﹐再加上被國外的職業球團簽約的千萬身價﹐參加國際棒球比賽的為國爭光﹐讓很多女孩子為之風靡﹔雖然琦哥被狗仔雜誌挖到一些不為人知的黑暗面﹐像是上了有夫之婦啦﹐去酒店喝花酒賴帳沒撇錢﹑還跟人家打架啦﹐可是這些都無損於他作為本土運動明星的光環。…沒辦法﹐誰叫我們沒幾個像樣的運動明星﹖我們也只好對這些人的荒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囉。
這晚琦哥帶了兩個哥兒們﹐還有幾個青春而未脫稚氣的小姐﹑看來似乎是他的女粉絲們﹐一起來本店光顧﹐不過還沒進門﹐他就在外面跟人家起了衝突。原因是為了搶門口幾個方便泊車的位置﹐大約是些小不拉几的事情﹐所以跟我們店對面那家賓館專門負責泊車的小弟有了些口角﹔我見過那個打工的小男生﹐他哪壓得住我們琦哥的威風﹖琦哥霸了人家的位子不說﹐順便小小地卯了那個小弟兩拳﹐甚至還拿鑰匙刮了人家的BMW﹔只看那個小弟哭喪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善後。
「操﹗這種白目就是需要教訓﹗狗眼看人低﹗」琦哥很滿意他的女粉絲﹑用著崇拜的眼光看著他﹐他繼續說﹕「要不是有人惹到我﹐我這個人﹑平常他媽的B是很文質彬彬的﹗不過我絕對不是好欺負的人﹐在國外那些外籍球員﹐個個高頭大馬的﹐只要他們言語中﹑有表示對我們國家的輕蔑﹐我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定跟他們幹架起來﹗」
「啊﹖好恐怖哦﹖有些老外或黑人不是很高壯嗎﹖」有一位小姐這麼問﹐還吐了吐舌頭。
「呵呵﹑我這個外號『巨砲王子』不是白叫的﹔有一次來了七八個人說要『修理』我﹐我就赤手空拳﹑把那些Motherfucker揍的七葷八素的﹐結果每個人隔天上場都是眼帶黑圈﹐真爽﹗」琦哥突然停了一下﹑語帶暗示地說﹕「人家叫我『巨砲王子』﹐除了因為我打擊率高﹑講話敢嗆聲﹑而且敢幹架以外﹐還有其它的『意思』噢﹖…呵呵﹐妳們要是有人想試看看的話﹐我今晚可以『奉陪』﹐來幾個都行﹗」﹔然後就看那幾個女孩子笑得花枝亂顫﹐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女孩子是裝蠢還是真笨﹖這種死無對證的事情﹐為什麼聽人家三言兩語唬爛就相信了﹖
這時候我們的小弟阿寶﹐正好端了別的客人的酒經過﹐琦哥突然又發飆了﹕「操﹗你們這家酒吧服務怎麼這麼爛﹖我們都進來兩三分鐘了﹐你們還沒有上酒來﹖」﹔我則是過去陪著笑臉說﹕「琦哥﹑不好意思﹐剛剛你們在聊天﹐所以我們不方便過來問﹐而且你們還沒有開始點…」
這下子琦哥又逮到機會顯威風了﹐他無名火開始飆起來說﹕「操你媽的﹗你們要賺我的錢﹐不會自己過來問嗎﹖﹗沒有卵蛋就不要當男人，沒有擔當，就不要出來做事﹗」﹔我見到阿寶臉色沉了下來﹐要是身為『掌門人』的他一動手﹐琦哥被痛扁事小﹐背後罩著他的『利益團體』﹑絕對不會對我們店裡善罷甘休事大﹐所以我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出手。
我賠罪地免費送給琦哥他們一些小菜﹐他的氣才消了大半﹐那些小妞便更投以欽佩的眼光看著他﹐琦哥也繼續講著他與別人衝突的『豐功偉業』﹔阿寶把我拉到旁邊去﹐小小聲﹑卻充滿憤怒地說﹕「小沈哥﹐這個傢伙簡直莫名其妙﹐這口氣你怎麼吞的下去﹖你知道以我的身手﹐這種雜碎來上十幾二十個﹑都不是我的對手。」
「阿寶﹐我知道你是顧著我﹐不過我們是服務業﹐讓人家出出氣﹑或是耍耍威風﹐It's part of the service﹔」我耐心地跟他說﹕「我死掉的老爸以前常說﹕『Don't try to play God.』…不要試著扮演上帝的角色﹔這種人﹑也只敢跟比他階層低下的人耍耍派頭﹐真遇到狠角色﹐他會躲的比人家還快﹐你等著看好了。」
這時候﹐外面來了幾個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顯然是道上混的﹐跟在他們後面進門的﹐一個是在對面賓館泊車﹑剛被琦哥『電』過的小弟﹐還有一個則是全身Versace﹐白布鞋﹑粗金項鍊﹐渾身上下臺客到不行﹐又顯然是他們老大的中年男子。他問旁邊那個泊車小弟說﹕「誰刮了我的車子的﹖」
我跟阿寶本來以為﹐可以看琦哥的笑話了﹔可是沒想到琦哥竟然徑自地走了出來﹐鞠躬哈腰﹑很親切地說﹕「啊﹗原來是『三哥』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那個白爛的小弟一直想跟我要個小費﹑敲個竹槓﹐所以我一氣之下就刮了那台車﹐沒想到是您的﹗我會負責幫三哥您修理好﹐甚至賠台新的都可以﹗」﹔只看那個老大點了點頭﹐跟琦哥說﹕「幫我跟你的老大『卓董』問好﹐這事情就這樣算了﹐修車錢我會找這個小弟要﹗」
眾人離開之後﹐琦哥轉過身來﹐對我﹑阿寶﹑還有那個泊車的小弟說﹕「『三哥』跟我的老闆『卓董』﹑是拜把兄弟﹐而且他們也合作當賭我球賽的『外盤莊家』…咈咈﹑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裡剛剛在想什麼﹖想看我琦哥出糗﹖你們沒看過『英雄本色』嗎﹖我有錢又有勢﹐你們絕對動不了我﹗…你們難道還以為﹑『好人會有好報』嗎﹖」
『莉莉絲』冷不防地站在他身後﹐緩緩地跟他說﹕「那麼難道你以為﹑『壞人就會有好報』嗎﹖」
發表時間﹕ 2005-02-08 11: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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