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我又去費城了﹐不過當天交通不是很順利﹐才一上高速公路﹐就見到警察攔車抓超速﹐還有交通事故。
之前有個朋友C﹐是在紐澤西州當公路警察的﹐他曾經告訴我﹐他們值勤的時機﹐通常是大雨﹑大雪的時候﹐然後把警車停在將要下坡﹐以及大轉彎的地方﹐而且要讓駕駛人容易見到的地方。
「那這樣豈不是跟容易被駕駛人發現嗎﹖」﹐我問。
「對啊﹐因為交通警察的職責﹐是預防交通事故﹐而不只是開罰單賺外快而已﹔之所以要在那些時候出巡﹐而且要停在那些地方﹐就是利用大家見到警車﹐多少會給點面子而剎車﹐來預防交通事故的。」﹐C如是回答。
是啊﹖交通警察的任務﹐不就該是預防交通事故嗎﹖
然後快要上惡名昭彰﹑塞車之王的George Washington Bridge的時候﹐見到一台車子出狀況﹐於是塞了將近三十分鐘﹐等拖吊車前來。
話說不知道多久以前﹐我曾經蠻喜歡一個叫做M的女人﹐跟M第一次吵架﹐就是因為在這座橋上面塞車。
後來就跟著拖吊車後面龜行了一陣子。
我是那種不知放空為何物的人。之前見到塞車﹐我就領悟了件事情﹕
中醫裡面關於堵塞﹐有所謂的氣鬱﹑以及血淤的不同。什麼是血淤呢﹖就是血管﹑經絡中﹐有個實際存在的東西﹐塞住了管道﹐就好像之前遇到﹑前面真的有台車出狀況﹐所以塞住了交通。
那麼什麼是氣鬱呢﹖就好像對面的車道﹐他們明明前面沒有事故﹐但因為少數幾個無聊的傢伙愛看熱鬧﹐所以被連累到也塞車了。
我還蠻喜歡延著達拉瓦河﹐這條路上的風景。
當年洛基電影第一集﹐男主角由一個小人物﹐力爭上游成為成功的拳擊手﹐其中男主角就是在費城博物館的台階慢跑練體力﹐那一幕深植於人心﹐所以後來在博物館前面﹐就豎立了個洛基的彫像。
這天中午看了兩位病人﹐離其他病人還有段時間﹐C問我說想吃什麼﹖於是我就點名﹐費城當地的土產﹑Philly Cheese Steak。這就好像是台中的太陽餅﹑澎湖的絲瓜﹑新竹的貢丸﹑萬巒的豬腳﹐一樣的東西。
話說這家店面﹐位於費城的義大利區﹐雖然不是最元祖的﹐不過卻是知名度頗高的﹐許多名人都曾經來造訪過。
不過這家店被Local的人所熟悉﹐是因為十幾年前﹐曾經有南美洲的Amigo﹐在這裡堅持以西班牙文點菜﹐結果爆發了暴力衝突﹐當時還上了報紙。於是老闆加了個大照片的那個告示。
When Ordering Speak English。…這句話本身英文的文法﹐就有點問題啊﹖
所謂的Philly Cheese Steak﹐Philly是費城﹑Philadelphia的暱稱小名﹐然後是用義大利硬麵包﹐裡面夾薄片牛排肉﹐拌炒洋蔥﹐最後再加起司融化而成﹐有點像我們的牛肉夾餅的東西吧﹖
因為起司不錯﹐所以也有這個直接加在薯條上的吃法。
若說秀色可餐﹐我個人是覺得這個更棒啦。
這是費城的小義大利區﹐通常早上會有熱鬧的市集﹐販賣生鮮的蔬菜﹑水果﹑海鮮﹐以及他們的香腸﹑起司﹑醃漬品等等。
義大利人重視家庭﹐烹飪喜歡放大量的蒜頭﹐且也不怎麼講究衛生﹐民族性得過且過﹐可以說是白種人裡面﹐最接近華人的族群。
然後見到了個股溝弟。
除了帶種之外﹐我沒有別的話可以讚美他了。
然後又跑到費城的唐人街裡面晃。我覺得各國的移民裡面﹐唯有華人有個奇妙的想法﹐就是既然出國了﹐那麼還跟自己人泡作什麼﹖所以有點辦法的人﹐多半會很努力地與老外交流﹐而儘量與自己人疏遠。
如果你們有見識到日本人﹑韓國人﹑猶太人﹑印度人﹑愛爾蘭人﹑義大利人﹐卻反而是儘量照顧自己人生意﹐肥水不落外人田﹐大家合作賺翻別人的錢。
That's why we are small﹐because we never gather together。…比較無情的說法﹐老中﹑台灣人﹑香港人﹐多少有點媚外的情結吧﹖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杏花村好像應該是賣酒﹐而不是賣甜點豆花的。~XD
然後又跟C到了某家山寨古董店來逛逛﹐裡面有些粗俗的中式仿古董傢具。
仿彿是個古董的東西﹑之一。
仿彿是個古董的東西﹑之二。這個藥櫃其實還蠻好看的。
不過顯然這是外行人作的﹐人中白（人的大便曬乾的粉末）﹐實在不是很討喜的藥材。
仿彿是個古董的東西﹑之三。
仿彿是個古董的東西﹑之四。…喂﹑老闆﹐這太扯了吧﹖
C的武館﹑診所﹐裝璜的基調是東方神秘風﹐所以他的擺設﹐多半是這一類的東西﹐所以他殺價後﹐買的就是這玩意兒。
話說殺價的時候﹐他用的老梗﹐就是錢帶得不夠。他還不經意飄了我一眼﹐怕我個性老實﹐忽然跳出來說﹐我可以幫忙墊。
C﹑我畢竟也是跑江湖的人啊﹖這點人情世故﹐我怎麼會不懂﹖所以我便立刻找個籍口﹐說是出去抽煙。
今天出診﹐看的最後一位病人﹐就是作地產的K。所有你想得到﹐關於胖子的疾病﹕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睡眠呼吸中斷﹑膝關節股關節手術﹐脊椎側彎﹐筋骨肌肉酸痛﹐白內障﹐他全部都有。
他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如果他活得過這兩年的話。
雖然我對胖子﹐言辭上蠻刻薄的﹐但也是基於愛之深﹑責之切。K﹐你350磅的身軀﹐就交給我吧﹖
回紐約的時候﹐原本費城只是華氏90度﹐大概是攝氏32度。
好傢伙﹐紐約晚上八點多的氣溫﹐居然是攝氏35度﹐要命。
話說我上個禮拜﹐心情有點低落。在MSN上面﹐遇到老友9﹐他聽完我的抱怨後﹐只淡淡地說﹕「你那邊的氣溫﹐是不是開始變濕變熱了﹖」
果然是知己啊﹖9。
其實今天真正看的最後兩個病人﹐是C的父母。我到了C的老家﹐才發現篤信密宗佛經的C﹐父母居然是天主教徒。
一個中醫大夫﹐願意捨棄自己專業的自尊﹐而將自己父母的健康﹐交到你的手上﹐這是最大的讚美﹐自然﹑也是極為沉重的責任。
親愛的主啊﹖如果你願意憐憫這兩位老人家﹐那麼請賜給我力量﹐順利地讓這兩位和藹慈祥的長者﹐恢復健康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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