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出飲食 53﹕Katz's（SOHO﹑紐約）－百般無聊的午後

本則食記﹐是2003年就寫好的﹐最近將舊作一一挖出來﹐搬家到這裡﹐所以文字﹑照片可能會有些過時﹐有機會在到Katz's用餐的話﹐再補上新照片。…不過後來看看﹐之前寫得實在很糟糕﹐所以以下內容﹐大部份都會更新﹕

Kats'z算是以猶太小吃為主的餐廳﹐也攙雜了各國小食。可別小看這家「小吃餐廳」四個字﹐我只是把Delicatessen直接給翻譯成中文而已。

裡面的面積可不小，大概塞個兩百人是沒問題的。記得幾位美國朋友第一次介紹我去的時候，是個冷颼颼的冬天，是星期日的中餐時間。若不是正好有幾個條子也開小差去買東西吃，裡面正火爆著、差點要上演全武行的呢？

其實一般美國的Delicatessen，就是擺些冷肉和沙拉，隨便拼湊一份三明治就算搞定了，一般是沒有桌椅給人家坐下來堂吃的，不過這家Katz’s，裡面倒有三﹑四十張桌子，不過請不要期待這裡是什麼高級餐廳，雖然你可以在牆上看到老闆和前美國總統柯林頓、前紐約市長朱利安尼、演員勞勃狄尼若等等、還有NBA、NFL、以及職棒大聯盟的球星合照留念。基本上，裡面只比台灣一般的海鮮攤乾淨一點﹐然後沒有魚腥味罷了。

Katz’s是創業於1888年〔這號碼亂棒的！〕，由一個俄羅斯人開張的，那時紐約市的下東城是新移民的聚集地〔詳情請參考李奧納多的電影紐約黑幫～Gangs of New York，電影中的Five Points（五點區），就是現在的East Village 與 SOHO〕，所以Katz’s便宜好吃又大碗的簡餐，而且又有從各地來的家鄉小吃的口味，解決許多異鄉遊子的民生問題，而且也慰藉了他們的思鄉之情，生意因此越來越興隆了。

這家店，還有一個更扯更唬爛的傳說，英文版與中文版〔我隨興亂翻譯的〕如下：

During World War II, the three sons of the owners were all serving their country in the armed forces, and the family tradition of sending food to their sons became sealed as the slogan "Send a Salami To Your Boy In The Army". According to anecdotal historians, Katz's was responsible for the end of this war. When artillery units ran out of shells they lobbed Katz's aged salamis instead of shells. The enemy so thoroughly enjoyed this American treat that they surrendered in masse, hastening the end of this conflict.

二次大戰期間，當時店東的三個兒子都到歐洲去打仗了；因為前線物資缺乏，加上家裡人掛念著孩子，當時美國大眾有一種約定俗成的傳統，就是寄Salami〔義大利式蒜醃臘肉，大約有兩個美式足球這麼大〕上前線去。然後根據那些不負責裨官野史研究者的說法，Katz’s甚至導致了二次大戰的結束：當時美國砲兵的炮彈都用完了，竟然就有些阿兵哥，拿Katz’s製造的風乾Salami塞到砲管裡當砲彈用。更扯的是，竟然也有敵人撿來吃，之後呢？又竟然對於這異鄉敵國的美味無法抗拒，於是在法國馬塞一役中投降，間接導致了日後快速收復歐洲大陸的戰事。

『當哈利碰到莎莉』〔When Harry Met Sally〕，是1989年上映的經典浪漫喜劇片，由Meg Ryan與 Billy Crystal主演；節奏與拍攝地點，都與幾年前的一部電影『電子情人』〔You’ve got mail〕相似，女主角也正巧是同一人。事實上，Meg Ryan也是自從本片之後，才確定樹立了她電影甜姐兒的形象，成為同類型電影中，電影製作人心目中的不二人選。

看過本片的朋友(影片聯結在此)，印象最深刻的一個場景，就是Billy Crystal和Meg Ryan還是好朋友的時候，在某家餐廳用午餐，討論到女人性高潮的問題；因為男主角吹噓自己的床上功夫，吹牛吹得太誇張，所以Meg Ryan就反問他說：「你不知道大部份的男人都不太能滿足女人，所以女人只好顧著男人面子，假裝有高潮嗎？」，男主角當然嗤之以鼻，說道：「哼，我當然分得出來是真的還是假裝的；告訴妳，我讓她們都達到她們以前所沒有過的性高潮。」

於是，Meg Ryan便當場即性『發春』，動作、表情帶動作，漸漸地變成高潮叫床嘶吼，全餐廳的人都在看他們，嚇得Billy Crystal一直小聲叫他快點停止，其實自己也看得聽得目瞪口呆。最後Meg Ryan突然坐直了，瞪大了她的眼睛對男主角說：「Well，你現在還那麼確定嗎？」；你可以看到Billy Crystal精湛的演技。…他張開嘴巴，表情都呆掉了。

…最好笑的還不只是如此：結果他們座位後面有一位老太太，偷偷地對服務生說：「剛剛那位小姐點了什麼，我也要來一份。」

這一幕經典的橋段，就是在Katz’s裡面拍攝的，男女主角，當時就坐在這張相片拍的牌子正下方。

Katz’s裡面的小吃有個特點，就是素菜很少﹐一整個就是肉食主義者的天堂。所以要進去打牙祭的朋友，得要先有心理準備。

這個是我當晚點的麵包夾燻牛肉﹑Pastrami，這倒是道地的義大利小吃，不過本店的Pastrami，真的是肉質鮮嫩又多汁，和一般超市或是Deli裡面買的現成貨，差距宛若雲泥。即使買回來用冰箱冰了幾天，放到烤箱裡再吃，滋味竟然還是一樣地鮮美﹔它的肉片外表有佐以粗鹽燻烤的痕跡，但是在現場調理時，整塊牛肉卻是從後面的熱水槽裡撈出來的，這可能是他們保溫的方式吧？

在一般在Deli或是超市買肉品或是Cheese時候，那些作三明治的小二哥，有時會多切兩塊肉給你撒必斯嘗嘗，看你覺得滿意了，他才繼續切下去。在Katz’s也不例外，好像肉不要錢似的，每回讓客人試吃，一給多是三五片之多；要是胃囊小一點的人，搞不好光試吃就飽了。

我來這裡幾回了，實在很好奇Katz’s是怎麼作出這麼好吃的Pastrami來的？所以就請教了眼前這位叫作Raoul的小二哥，他看起來像是南美拉丁裔的年輕人，老實說，打扮一下，長相也未必會輸給安立奎；我多塞給他兩塊錢的小費，問他這兒的Pastrami，到底是水煮的還是燻烤的呢？

『Both』，拉烏兄很酷地如是回答。害我覺得這兩塊錢，像是丟到後面的熱水槽裡面一樣。

不過拉烏兄還算是面冷心熱的人，他多給了我一些小菜，也就是相片右後方碟子裡的醃小黃瓜與醃小蕃茄。這兩樣小點都是Katz’s自家秘製的，外面買不到。

醃漬透了而縮小的青蕃茄，嚼感從蕃茄原來的鬆軟，變成鬆脆爽口、類似水梨的質感。如果你點的也是豐腴多油的Pastrami、Salami、或是Philly Cheese Stake等等的肉品，再配上這醃小黃瓜與醃小蕃茄，正好搭配中和，讓肉品不會太膩口，醃漬物也不會酸的傷胃腸，誠乃天作之合是也。

當然你可以再配上Katz’s自己釀造的Mr. Brown牌〔與台灣的伯朗咖啡無關〕的生啤酒或是麥根沙士〔本相片沒有〕，這也是該店在外面沒有鋪貨的兩樣名產；我個人尤其建議喝喝看他們的麥根沙士，味道頗類似黑松沙士，可以一解台灣留學生、尤其是沙士愛好者的鄉愁。

右前方這個湯品，是店小二建議我吃的，叫做Matzo Ball，這就是猶太人的小吃了，勉強算是素菜，如果你不介意高湯是雞湯的話。

除了如相片中湯裡紅紅的胡蘿蔔外，這個球狀物就是Matzo Ball，它其實是軟的，材料是蛋、麵粉、白綠兩種花椰菜〔Cauliflower與Broccoli〕混合蒸炊出來的，其實有點像是茶碗蒸，只不過茶碗蒸是蒸蛋裡面有湯汁，Matzo Ball是湯水裡面有蒸蛋的分別，味道頗為爽口，與茶碗蒸的味道也不盡相同，冷冷的寒夜裡若是光顧Katz’s，來碗熱騰騰的Matzo Ball，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