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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經過了千山萬水﹐來到了一切謎團的終點﹕『利物浦』。…Sean以『錯位術』製造出來的通路﹐不偏不倚﹑就打開在歸屬於利物浦主場的足球隊﹐埃弗頓（Everton）球場的一個側門。
整個英國﹑好像隨時都被雲霧環肆。利物浦的天氣﹐也是灰樸樸的﹐看來就要打雷下雨的樣子。
現在雖非球季﹐但往來穿梭的人群﹐依舊絡繹不絕﹔我攔住了位排隊的年輕小伙子一問﹐才知道今晚﹐這裡有演唱會舉行。
利物浦也是英國響噹噹的搖滾天團﹕披頭四（Beatles）的故鄉﹐其重要性﹐一如貓王艾維斯的故鄉『納許維爾』（Nashville）﹐之於鄉村音樂﹐或是紐約﹑紐奧良之於爵士樂一樣。
「Q﹑現在我們到了Sean所說的埃弗頓足球場﹐那『Le Bateleur』總部的大門﹐又會在哪裡呢﹖」﹐阿四問著我說。
「我們不必去找大門入口﹐『它』自動會來找我們。」﹐Catherine倒先替我回答了。
因為我種下的『因果』…『午』﹐會擋在總部的大門之前﹔只要見到了他﹐就會見到大門入口。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天人合發﹐萬變定基。
摘錄自《黃帝陰符經‧上篇》
我反覆地咀嚼著上面的經句﹐試著揣摩出『午』新練成的『龍蛇術』﹐究竟是什麼本事﹖…我忽然轉身﹐問阿四﹑Catherine﹐這兩個年紀都有成千上百的『非人類』﹕
「你們遇到過傳說中的『龍』嗎﹖…不管是西方﹑或是東方的。」
Catherine與阿四面面相覷﹐幾乎是同時地搖搖頭。
「真的龍我從未見過﹐聽說過的﹑也多半是江湖術士﹐利用催眠或戲法騙術的技巧﹐佯稱有惡龍﹐並可以為他們除去邪靈﹐以詐騙無知的鄉民。」﹐Catherine接著說
「不過在傳說中﹐西元第五世紀初﹐曾擊退薩克遜蠻族大軍﹐並且統一大不列顛王國的亞瑟王（King Arthur）﹐他的智囊參謀﹐也是他的養父『梅林』（Merlin）﹐便是個能操縱山水精靈﹑預知未來﹑變形附身﹐而且可以驅役火龍的『魔法師』﹗」
「嗯﹐以我的知識中﹐好像也就屬『梅林』最出名﹐本事也最像是個『煉金士』﹗」﹐我點了點頭。
傳說中﹐亞瑟王是他父親的私生子﹐出生後即被梅林抱走﹐並加以訓練各種知識﹑武藝。弱冠之年﹑拔出岩石中的神劍『Excalibur』（仲裁者）﹐在當時的英國鄉野傳說中﹐『仲裁者』的持有人﹐將統一大不列顛王國。
亞瑟王光榮的故事﹐自打敗蠻族﹐娶得美人『葛妮薇兒』（Guinevere）﹐並組織『圓桌武士』的『騎士道』（Chivalry）之後﹐便急轉直下。…亞瑟中年之後﹐忽然非常熱衷於尋找『聖盃』（Holy Grail﹐傳說中的基督教聖物）﹐耗費龐大的人力物力﹐導致國運衰退﹐妻子與屬下通姦﹐接班人叛變…等等的噩運。
聽完我描述完這些神話傳說後﹐小茵分析說﹕「我覺得亞瑟王想找的不是『聖盃』﹐而是『聖哲之石』﹗…雖然直到五百年後﹐才由『葛伯』自『西王母』處取得。」
「嗯。」﹐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問蒼生問鬼神呀﹖多少古今東西的賢君﹑聖王﹐為了追求這些神怪的物事﹐或長生不老﹑或占星問卜﹐而敗了大好江山呢﹖
「對﹑對不起﹗…」
一個大舌頭﹐口齒不清的聲音﹐混雜著喧鬧衝突聲﹐在我前面排隊的隊伍傳來…原來是一個衣衫襤褸﹑滿頭油污亂髮﹑渾身垃圾味﹐獨臂而瘸腿的流浪漢﹐想要乞討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一名大漢手中的啤酒。
那個大漢約莫也已灌了不少黃湯下肚﹐紅通通的臉蛋﹐因惱怒而更顯得絳紅了。…「砰﹗」地一記老拳﹐結結實實地挨在流浪漢的臉頰上﹗
那個瘦弱的流浪漢﹐哪經得起這拳頭﹖他立刻被揍倒而趴在地上﹐乾咳了幾聲﹐混著濃痰﹑還吐出了些許血漬。
Catherine於心不忍﹐於是上前攙扶那位瘦弱的流浪漢。…但才甫一見到他的臉﹐Catherine立刻嚇得臉色慘白﹐竟像是看見史前怪物似的﹐徑自地退後幾步﹐也顧不得那流浪漢﹐因失去重心﹑又跌倒了﹗
這個時候﹐透過他被油污﹑穢物濡濕了的亂髮﹐我也看清了這個流浪漢的面貌﹕
他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華裔男子﹐但卻已鬚髮蒼白﹑皺紋星佈﹔他的雙目﹑看來像是被人惡意剜去﹐連舌頭都被割下了一大半﹐嘴裡的牙齒﹐大概也只剩下四分之一﹐臉上也有幾處深深的傷疤。…他的右臂被人殘忍地由肩膀齊根斬下﹐雙腿膝蓋看來也受過重傷﹑而不良於行。
當我認出他是誰後﹐皺了皺眉頭﹐都覺得於心不忍。…於是我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午』﹗」
「是…是『Q』嗎﹖…師尊﹐您終於到利物浦了﹗」﹐『午』因為舌頭被割下了一大半﹐因此說話結巴﹕
「我一直向老天爺祈禱﹐您不會遭到『諾亞牧師』的毒手﹗…憐憫我﹑可以再跟您見一面﹗」
「咚咚咚﹗…」﹐『午』用僅剩下的左臂支撐﹐跪在地上﹑跟我磕了三個響頭﹔他那沒了眼珠子的深窩中﹐立時淌出兩行清淚﹗他面對著我﹐痛哭流涕地說﹕
「師尊﹑我…我知道是我個性太任性﹐所以繞了這麼遠的路﹑惹你生氣。…但﹑但是﹐我真的覺得我是對的呀﹖」
『午』的意思﹑是堅持當個『自以為是的正義使者』是對的﹖還是『造夢師』不該一昧無條件的造夢才對﹖還是其他﹑我與他理念不同的地方呢﹖…
追究這些細節﹐都已不重要了…因為﹑他認為他是『對』的﹑而我是『錯』的﹐並且﹑已不可挽回﹗
「『午』﹐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也接受你的道歉﹔」﹐我溫柔地對他說﹕「放手去作﹑你覺得該作的事情吧﹖」
「多謝師尊成全﹗」﹐『午』仆伏在地﹐久久不能自已地抽搐…似在哭泣﹑也像是感謝。
平淡的分手﹐只是沒有氣味﹑擦身而過。
激情的分手﹐卻是不容瓦全﹑粉身碎骨﹗
發 表 時 間 ﹕ 2008/02/25﹐ 17﹕45
整個英國﹑好像隨時都被雲霧環肆。利物浦的天氣﹐也是灰樸樸的﹐看來就要打雷下雨的樣子。
現在雖非球季﹐但往來穿梭的人群﹐依舊絡繹不絕﹔我攔住了位排隊的年輕小伙子一問﹐才知道今晚﹐這裡有演唱會舉行。
利物浦也是英國響噹噹的搖滾天團﹕披頭四（Beatles）的故鄉﹐其重要性﹐一如貓王艾維斯的故鄉『納許維爾』（Nashville）﹐之於鄉村音樂﹐或是紐約﹑紐奧良之於爵士樂一樣。
「Q﹑現在我們到了Sean所說的埃弗頓足球場﹐那『Le Bateleur』總部的大門﹐又會在哪裡呢﹖」﹐阿四問著我說。
「我們不必去找大門入口﹐『它』自動會來找我們。」﹐Catherine倒先替我回答了。
因為我種下的『因果』…『午』﹐會擋在總部的大門之前﹔只要見到了他﹐就會見到大門入口。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覆。
天人合發﹐萬變定基。
摘錄自《黃帝陰符經‧上篇》
我反覆地咀嚼著上面的經句﹐試著揣摩出『午』新練成的『龍蛇術』﹐究竟是什麼本事﹖…我忽然轉身﹐問阿四﹑Catherine﹐這兩個年紀都有成千上百的『非人類』﹕
「你們遇到過傳說中的『龍』嗎﹖…不管是西方﹑或是東方的。」
Catherine與阿四面面相覷﹐幾乎是同時地搖搖頭。
「真的龍我從未見過﹐聽說過的﹑也多半是江湖術士﹐利用催眠或戲法騙術的技巧﹐佯稱有惡龍﹐並可以為他們除去邪靈﹐以詐騙無知的鄉民。」﹐Catherine接著說
「不過在傳說中﹐西元第五世紀初﹐曾擊退薩克遜蠻族大軍﹐並且統一大不列顛王國的亞瑟王（King Arthur）﹐他的智囊參謀﹐也是他的養父『梅林』（Merlin）﹐便是個能操縱山水精靈﹑預知未來﹑變形附身﹐而且可以驅役火龍的『魔法師』﹗」
「嗯﹐以我的知識中﹐好像也就屬『梅林』最出名﹐本事也最像是個『煉金士』﹗」﹐我點了點頭。
傳說中﹐亞瑟王是他父親的私生子﹐出生後即被梅林抱走﹐並加以訓練各種知識﹑武藝。弱冠之年﹑拔出岩石中的神劍『Excalibur』（仲裁者）﹐在當時的英國鄉野傳說中﹐『仲裁者』的持有人﹐將統一大不列顛王國。
亞瑟王光榮的故事﹐自打敗蠻族﹐娶得美人『葛妮薇兒』（Guinevere）﹐並組織『圓桌武士』的『騎士道』（Chivalry）之後﹐便急轉直下。…亞瑟中年之後﹐忽然非常熱衷於尋找『聖盃』（Holy Grail﹐傳說中的基督教聖物）﹐耗費龐大的人力物力﹐導致國運衰退﹐妻子與屬下通姦﹐接班人叛變…等等的噩運。
聽完我描述完這些神話傳說後﹐小茵分析說﹕「我覺得亞瑟王想找的不是『聖盃』﹐而是『聖哲之石』﹗…雖然直到五百年後﹐才由『葛伯』自『西王母』處取得。」
「嗯。」﹐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問蒼生問鬼神呀﹖多少古今東西的賢君﹑聖王﹐為了追求這些神怪的物事﹐或長生不老﹑或占星問卜﹐而敗了大好江山呢﹖
「對﹑對不起﹗…」
一個大舌頭﹐口齒不清的聲音﹐混雜著喧鬧衝突聲﹐在我前面排隊的隊伍傳來…原來是一個衣衫襤褸﹑滿頭油污亂髮﹑渾身垃圾味﹐獨臂而瘸腿的流浪漢﹐想要乞討的時候﹐不小心撞翻一名大漢手中的啤酒。
那個大漢約莫也已灌了不少黃湯下肚﹐紅通通的臉蛋﹐因惱怒而更顯得絳紅了。…「砰﹗」地一記老拳﹐結結實實地挨在流浪漢的臉頰上﹗
那個瘦弱的流浪漢﹐哪經得起這拳頭﹖他立刻被揍倒而趴在地上﹐乾咳了幾聲﹐混著濃痰﹑還吐出了些許血漬。
Catherine於心不忍﹐於是上前攙扶那位瘦弱的流浪漢。…但才甫一見到他的臉﹐Catherine立刻嚇得臉色慘白﹐竟像是看見史前怪物似的﹐徑自地退後幾步﹐也顧不得那流浪漢﹐因失去重心﹑又跌倒了﹗
這個時候﹐透過他被油污﹑穢物濡濕了的亂髮﹐我也看清了這個流浪漢的面貌﹕
他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華裔男子﹐但卻已鬚髮蒼白﹑皺紋星佈﹔他的雙目﹑看來像是被人惡意剜去﹐連舌頭都被割下了一大半﹐嘴裡的牙齒﹐大概也只剩下四分之一﹐臉上也有幾處深深的傷疤。…他的右臂被人殘忍地由肩膀齊根斬下﹐雙腿膝蓋看來也受過重傷﹑而不良於行。
當我認出他是誰後﹐皺了皺眉頭﹐都覺得於心不忍。…於是我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午』﹗」
「是…是『Q』嗎﹖…師尊﹐您終於到利物浦了﹗」﹐『午』因為舌頭被割下了一大半﹐因此說話結巴﹕
「我一直向老天爺祈禱﹐您不會遭到『諾亞牧師』的毒手﹗…憐憫我﹑可以再跟您見一面﹗」
「咚咚咚﹗…」﹐『午』用僅剩下的左臂支撐﹐跪在地上﹑跟我磕了三個響頭﹔他那沒了眼珠子的深窩中﹐立時淌出兩行清淚﹗他面對著我﹐痛哭流涕地說﹕
「師尊﹑我…我知道是我個性太任性﹐所以繞了這麼遠的路﹑惹你生氣。…但﹑但是﹐我真的覺得我是對的呀﹖」
『午』的意思﹑是堅持當個『自以為是的正義使者』是對的﹖還是『造夢師』不該一昧無條件的造夢才對﹖還是其他﹑我與他理念不同的地方呢﹖…
追究這些細節﹐都已不重要了…因為﹑他認為他是『對』的﹑而我是『錯』的﹐並且﹑已不可挽回﹗
「『午』﹐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也接受你的道歉﹔」﹐我溫柔地對他說﹕「放手去作﹑你覺得該作的事情吧﹖」
「多謝師尊成全﹗」﹐『午』仆伏在地﹐久久不能自已地抽搐…似在哭泣﹑也像是感謝。
平淡的分手﹐只是沒有氣味﹑擦身而過。
激情的分手﹐卻是不容瓦全﹑粉身碎骨﹗
發 表 時 間 ﹕ 2008/02/25﹐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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