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次見到『Luigi』的時候﹐他只有十四五歲﹐是關在里約近郊一座少年看守所的少年虞犯﹐跟他的鄰居玩伴『Migual』﹐同時因為販毒被抓進來。而我則扮演一個中年老處女型的冷面保釋官『Miss Q』﹐當時負責的案主就是他﹐還兼任他的社工心理輔導員。
那是個鬱熱潮濕的午後。
當地政府的預算一直很虧乏﹐連提供給煙毒勒戒犯人使用的『Methadone』都不夠數目了﹐更別期待看守所裡面有冷氣空調。喬裝打扮的我﹐身上還得穿戴不少『裝備』﹐縱使身為『造夢師』﹐我也精通於冥想調息﹑清心寧神的功夫﹐但是這炎熱的仲夏﹐還是讓我汗流浹背﹐我頸子上的汗珠﹐把襯衫的胸口處都濕了一大塊﹐也凸顯出Miss Q凹凸有致的身材。
進到這單獨的訊問室之前﹐經過的警衛﹑犯人﹐都對我吹著口哨﹐而且挑逗性地發出猥褻鄙瑣的『讚美』…更別說是少年十五二十時的Luigi了。他的雙眼狠狠地盯著我的胸脯﹐簡直要盯出個洞似地。
「嗯哼﹗」﹐我刻意地清了清喉嚨﹐要Luigi回過神來﹐好好面對問題﹕
「Luigi﹐司法單位念你是初犯﹐而且在學校的成績與素行也還可以﹐所以提供給你保釋察看的機會。我是你的保釋官﹐同時也是你的心理輔導員﹑Miss Q。」
「嗯嗯。」﹐Luigi此時才稍微捨得將目光從我的胸脯移開﹐望著我這張不怎麼樣的晚娘臉孔。他生澀地問我說﹕「Miss Q﹐你們要放我出去了嗎﹖」
「如果你配合我合作的話﹐是的﹑你將會在幾天內保釋出去。」﹐我回答說。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啦﹗…我只是幫忙跑跑腿﹐兜售些大麻﹑古柯鹼罷了﹐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啦﹗」﹐Luigi摸了摸額頭的傷口…那是之前警方拷問Luigi大盤商是誰的時候揍的。
Luigi雖然年紀小﹐但頗為上道﹐被警方打了個半死﹐仍然沒有招出來。…這也難怪﹐比起黑道的酷刑拷打﹐警察的拳頭﹐簡直像是豆腐一樣。
「我不是警方人員﹐我也不是來審訊你之前的事件﹐你不必緊張﹑Luigi。」﹐我推了推眼睛﹐接著說﹕「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為什麼會販毒﹖」
「唉﹐因為毒品太貴啦﹖…我身材又不是很高大﹐可以去當打手賺錢﹐只好幫忙邊賣邊吸囉﹖」﹐Luigi一邊抖著二郎腿﹐好像雙腿長滿了虱子一樣﹐用滿不在乎﹑老氣橫秋的語氣﹐這樣回答我。
「你今年才十四歲﹐月底才要過十五歲生日…Luigi﹐你難道一輩子就想當個『小喀』﹐在煙毒勒戒所與監獄進出﹐過著糜爛廢人般的生活嗎﹖」
「不要講那些『好好上進』的廢話﹐我不想聽﹗」﹐倔強的Luigi﹐將臉一歪﹑連我的胸部都不想看了。
「Luigi﹐把你人生的願望與夢想告訴我吧﹖我會想辦法替你實現的。」﹐沒有透露我『造夢師』的身份﹐我這麼地跟他說。
「哼﹗我如果說我要上妳﹑Miss Q﹐妳會肯嗎﹖」
「哼哼…也未必不可能哦﹖」﹐我冷冷地回答說﹕「只要你配合我們﹐然後出得去的話。」
Luigi畢竟還是個孩子﹐聽到我這不可思議的回答﹐先是眼神突然一亮﹐但隨即冷靜了下來。街頭長大的他﹐警覺性還是有的﹐他試探性地回答我說﹕
「呵呵﹐我要是出去的話﹐可以找比妳年輕貌美的美眉﹐還上妳這個老太婆作什麼﹖…我明白了﹐妳是想玩『Good Cop﹑Bad Cop』的伎倆﹐要套問我的老大是誰﹑對吧﹖」
「我說過了﹐我只是保釋官與心理輔導員﹐審訊的步驟也已經結束﹐我並不是來質詢你這些事情的。」﹐我心平氣和地跟Luigi解釋著﹕「
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我另外一個身份﹐叫做『造夢師』﹐是專門為別人實現夢想的人﹐只要你告訴我你的願望﹐我可以為你實現。」
「那就快點放我出去呀﹖靠﹗光說不練﹗」﹐Luigi似乎有點不耐煩地回答我。
「放你出去是小事﹐只要我填填資料﹐你三天後就可以出去…」﹐我奸滑地奸笑著﹐盯著他的眼睛說﹕
「Luigi﹐離開看守所﹐或是跟我這個老太婆打一砲…拜託﹑Luigi﹐你的夢想﹑就只有那麼渺小簡單嗎﹖難怪你永遠只能是個『小喀』﹗」
「操﹗Q﹑妳這個老婊子懂什麼﹖﹗」﹐Luigi一拍桌子﹐怒氣騰騰地叫罵著﹕「老子的願望﹐就是跟我們扛把子『蛇頭』一樣﹐開歐洲跑車﹑泡選美皇后﹗…能讓我過這種生活﹐我就算只活到十八歲也值得﹗」
才一說出口﹐Luigi就後悔了…被條子揍個半死都沒招出來的名字﹐竟然被我一激就出來了。所謂『請將不如激將』﹑果真如此。我微笑地安慰他說﹕
「Luigi﹐你不必擔心。我說過了﹐我不是來審訊﹐玩什麼『Good Cop﹑Bad Cop』的把戲﹐所以你剛剛說的東西﹐不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我話題一轉﹐冷笑地對他說﹕「不過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只要蛇頭還在的一天﹐你的夢想﹑怎麼可能會實現呢﹖」
Luigi大概覺得我的話有深意﹐也靜下來聽我繼續說﹔我從皮包裡面掏出了香煙﹐點燃了兩根﹐一支遞給了他﹐我自己也抽了起來。
旁觀的人看來﹐倒可能覺得是大姐頭在跟小弟訓誡一樣。
發 表 時 間 ﹕ 2006/10/16﹐ 23﹕45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