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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港劇「小李飛刀」的主題曲,是羅文所主唱,是許多人雖沒看過電視劇,但一定聽過配樂的名曲。…據說台灣之前的蔣緯國將軍,席間酒酣耳熱,也喜歡唱這首歌。

 

我個人最喜歡的武俠小說家是古龍,因為古龍的武俠小說,其實不是武俠小說,他是以古裝、武俠的背景,來寫偵探小說、愛情小說、冒險小說、驚悚小說,並不以習武經歷,神功名器等為標榜,甚至連打鬥的描述都不算很多,也不詳細。

古龍的小李飛刀系列,後世加油添醋、補了一大堆小說歸類進去,例如「圓月彎刀」、「邊城浪子」,但那些是小李飛刀的徒弟葉開,以及葉開的好友、憂鬱的單刀刀客傅紅雪的故事;有些故事的情節、推理、人性描述都不錯,但還不如「多情劍客無情劍」。

古龍小說裡面,我最喜歡的人物是「七種兵器」系列,「霸王槍」裡面的「丁喜」,最喜歡的故事是「小李飛刀」。因為這裡是寫小李飛刀,所以就不交代丁喜了。…其實那段故事裡面,霸王槍是女主角耍的,丁喜用的兵器,也是類似飛刀的短劍。

 

李尋歡只出現在「多情劍客無情劍」一套故事裡面,也是我個人最推崇的古龍小說著作,我稱之為「硬派男子漢的愛情聖經」

您覺得你是那種木納、不懂女生,但又有霸氣的老派男子漢嗎?你不需要委屈自己,跟那些年輕娘炮型的死小鬼,學那些你自己都覺得很惡心的「嘟嘴比Yeah裝可愛、哭哭裝萌又安安」。…大夫開給你一個良方:

快去弄一套正宗李尋歡系列的「多情劍客無情劍」,一個月之內看三遍,我保證你在不必委屈自己,去大幅度改變自己的價值觀,也不必花時間、心力去研究女性心理的大前題下,可以自己發展出、屬於你自己的男子漢式浪漫,而且會因此異性緣大增

我並不是說,李尋歡、或是故事裡面的男主角們,有什麼對付女孩子的妙招?事實上是,故事裡面的每個男主角、男配角,對待他們喜歡的女人,全部都有各自典型的缺陷與盲點,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而且每個人失戀後,全部都以扭曲的方式來化解挫折與失敗

所以、你絕對可以在「多情劍客無情劍」裡面,見到你自己追求女孩子的糗狀,以及你追求、交往失敗,落寞又扭曲的作為與身影。

細讀三遍、而自能領悟,終身不必為情所苦,又可以專心拼你男子漢的事業,這麼划算的買賣你不作,你要作什麼?

 

我個人從故事裡面,學到最多的,還是李尋歡的好朋友,快劍阿飛的覺醒。阿飛本來被一個有野心的江湖第一美女林仙兒,耍得團團轉,就好像我們在社會新聞,讀到的那些上流社會名女人一樣。

我們的阿飛大人,原本是個充滿野性的快劍劍客,也曾經為了林仙兒的三言兩語,勉強自己變成失去殺氣的娘炮,也讓自己消沉頹廢,又得說服自己,接受林仙兒到處拋媚眼、搞曖昧,是因為成長扭曲不順遂的特殊案例。

當阿飛終於覺醒,面對林仙兒的時候,平靜而沒有情緒地,為自己過去的混亂與迷戀下了個很中肯的注解。他對林仙兒沒有愛、也沒有恨,就如同看著不相干的路人,這麼地說:

「我只是感覺很奇怪,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上妳這種女人?」…我想,沒有一種感情的覺醒,會比這句話還深刻。我對於阿飛這句話,也非常震撼。

 

李尋歡一開始從關外回中原,曾經跟某個小咖的壞蛋說過一句話:「我荒唐了大半輩子,只學到兩件事:好酒不可牛飲,美人不可造次

小弟不知道、正在讀我所寫的這些謬文的各位男性大人們感覺如何?…我自然也曾經喝了不少酒、有好有壞,也在感情上錯過、遺憾過,我覺得李尋歡說的這句話,簡直就是男子漢的核心智慧

各位兄弟、我們都喝酒過:好酒少遇、普通與壞酒居多,品嚐較少、買醉與求嗨居多。…或有心、或機緣,如果你遇到了喝起來異常醇美的酒,立刻要把你飲酒的心態,切換成細細品茗的狀況,絕對不能牛飲浪費

一樣的道理:你若是遇到了那個讓你異常喜歡的女子,一定要收斂平常虧美眉的一派輕鬆,絕對不能牛飲,要細細品嚐,回味你們之間所有的互動。…並不是說這麼作,你一定會把得到那個女生,但是這麼作,你日後回味起來,比較不會有遺憾。

上面的影片,是知名香港導演王家衛拍攝的「東邪西毒」預告。影片裡面0:27處的那個死人的橋段,原始就是來自於古龍「小李飛刀」

東邪西毒的情節是,張國榮是殺手仲介,他之前受鄉民委託,雇用梁朝偉殺馬賊,但後來失敗被殺,梁就是那個死人。所以張國榮後來雇用到新刀客張學友,特地帶他去看梁的屍體:

「死人也是會說話的…你看他身上的刀劍傷痕這麼多,只有這一刀是致命的;其他不相關的傷痕都是右深左淺,只有這致命的一刀,是左深右淺。所以其他的人皆不足慮,你只要特別小心,一個左手拿刀的人。」

小李飛刀裡面,李尋歡在與大咖壞蛋上官金虹絕戰前夕,他的好友鐵劍郭嵩陽,用計拖延李尋歡,卻頂替李與上官金虹的殺手荊無命決鬥,不幸被殺。…李尋歡為郭收屍時,見到郭身上的傷痕,有些是刻意挨的,目的是讓李知道對手的劍法路數。

故事裡面就寫到,郭身上的傷痕,就是左深右淺,而且有幾刀是由下而上,這表示荊無命是左手劍,而且擅長由下而上的「撩劍式」。

 

舉了這麼多例子,這部小說裡面,有這麼多讓同是老式硬派男子漢的你有共鳴的內容,你還沒有心動,想快去弄一套「多情劍客無情劍」來看嗎?

 


 

好歹大夫也是習武之人,正好也會一點點飛刀,所以就武學層面,來分析一下「小李飛刀」。

古龍小說裡面說,李尋歡的刀具是單刃、輕薄但沉手,長度是「三寸七分」。但他沒有交代,三寸七分是全部刀身,或僅是刀刃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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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尺寸多以「身吋」測量,也就是實際的人體骨骼長短、肌膚表皮標記作為單位,這也是大夫吃飯的針灸,測量穴位的依據。

從食指尖端,到食指下根部關節底端,也就是看手相的人所說的生命線/壽命線的上緣,為標準的「四個身吋」。這張照片的刀尖,到蜘蛛的後腳尖,大略就是四吋,接近古龍描述的「三寸七分」。

但是您從照片比對,會發現全刀身只是三寸七分的話,會短到非常可憐,實戰上也很難丟擲、重量上也幾乎沒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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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拍小李飛刀為電影、電視的版本很多,上面這個照片,是焦恩俊版的。焦版的飛刀,對照他本人的手掌,連刃帶柄、全部刀身長度大概就是三寸七分,但您如果也學過飛刀,會發現這柄刀短得很可憐。

小李飛刀裡面有個情節,就是李尋歡曾經對付過一個叫作「大歡喜女菩薩」的反派人物,她是個身材肥滿、擅長硬氣功,而且身材是尋常男人三、四倍大的肥婆。…全刀只有三寸七分,恐怕連那個肥婆的頸動脈都刺不中,更別說插進心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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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照片是港劇的朱江版本,也就是最前面貼的MV,羅文演唱的主題曲該版本。

朱版的飛刀,長度看起來刀刃約有四寸上下,合乎三寸七分的描述,刀柄約是兩、三寸之間。他掐刀的手法,是所謂的「旋刀法」。(飛刀有兩大手法,一個是會旋轉的旋刀法,一個是不會旋轉的直打法/直飛法)。

不論是旋刀法、直打法,飛刀基礎理論第一課,好擲的飛刀的物理重心,必須越接近整體長度的正中央越好。朱版飛刀,不管用哪一種手法,都不會很好擲。

不過我還是要為朱江大人鼓掌一下,本文我所搜集到的李尋歡們的掐刀手勢,其實屬他最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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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香港電影,狄龍飾演李尋歡的小李飛刀版本。狄版的飛刀,看起來總長有七~八寸之間,造形接近古龍原著的描述,刃長三寸七分,輕薄、單刃又沉手。

但因為刀刃太長、刀柄過短,重心應該也不是在正中央,所以不會算是很好丟擲的規格。

狄龍掐刀的手法,屬於「直打法」,以姆指與中指夾住飛刀,且刀柄托在姆指與食指之間的掌心處,但他的食指尖,沒有摳在飛刀的重心部位,所以不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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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幾年前港劇新翻拍的關禮傑版本,只看造型,這柄飛刀長短大約是柄、刃各四寸左右,單刃而輕薄,只是刀柄看起來有點重,似乎重心不在中央處。

雖然大家總說高手是「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無招勝有招」,但實際上呢,我相信古人還是會與現代的職業運動員一樣,採取「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太可能拿不稱手的兵器去比武的。

關版飛刀的造形,比較適合用旋刀法,而不適合用直打。而這張照片關大人出手的方式,無獨有偶、正好是旋刀法的出手法,以姆指瞄準目標,而不是直打法以食指瞄準。

不過以關大人站立的姿勢,並非一般正擲法以拗步(左腳右手的弓步),而是站順步。這個姿勢的確可以出旋刀,理論上辦得到,但從網路搜尋,幾乎沒有人會,僅僅有以旋刀手法應用的「忍者鏢」(三、四、六、八刃尖的星狀飛鏢),也稱為「手裡劍」,是站同手同腳的順步姿勢,並且以橫向反手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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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位是我們故鄉、衛子雲大人的版本,也是我小時候有看過的電視小李飛刀版本。子雲大人的氣質,也蠻適合李尋歡跌蕩不羈、嗜酒如命,但又好歹也是全國公務員考試第三名(探花郎)的氣質。

雖然我非常喜歡衛版的小李飛刀,不過我必須殘酷地說,子雲大人這張照片的掐刀法只能耍帥,拿來擲刀是萬萬不可的。

不過呢,這柄刀的造型,倒是四個版本裡面,最接近古龍的描述,輕薄而沉手、單刃、長三寸七分,而且看起來最好稱手好擲,用旋刀與直打都可能蠻順手的。

 


 

 

讀小李飛刀時還不懂飛刀,也不懂人情世故與感情,總覺得李尋歡與他青梅竹馬的戀人,之間的關係婆婆媽媽到極點。…李尋歡幾乎算是古龍小說描述裡面的第一高手了,他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真的適合豪快爽朗、果決又一刀兩斷的飛刀嗎?

等到我有了點粗淺的飛刀概念,也嘗到了一些人情事故,我要跟所有年輕俊彥的男子漢們,分享一個心得:

飛刀其實是最需要等待的武藝,一點都不乾脆爽朗,它需要用刀人,很精密地觀察敵我之間的距離,與移動的速度,一旦錯過機會,它就輸了,就跟棒球的投手一樣。

所以用飛刀決鬥的人,性格更是要格外婆婆媽媽又謹慎恐懼,要耐得住完全沒有成果的高壓力,因為它的結果只是一瞬間,全有或全無,沒有第二刀的機會。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

也沒有後路可以退

舉手無回、你從不曾猶豫

我卻受困在你手裡

所以最後點播一首,我覺得很適合給飛刀、或是拿飛刀的人,以及跟拿飛刀的人比武的歌曲。

 

最後與我親愛的男性兄弟們說:找出最適合你自己、最優雅的掐刀法,耐心地等、不要錯過出刀的時機,任何人說什麼都作馬耳東風,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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