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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我覺得這對夫妻很可愛。結婚也幾十年了﹐丈夫順著老婆的意思﹐只養了幾隻寵物狗﹐卻沒有生半個孩子。S雖然是老外﹐但是寫英文字的感覺﹐有點像隸書﹐轉折是圓潤的﹐字體也比較扁平。

他們會分別來看我﹐小小地抱怨對方﹐Well﹐it's part of service﹐right﹖女方跟我一樣的魔羯座﹐男方則是令我迷惑的天平座。或許男女的立場相反過來﹐性格呈現也有所不同吧﹖我還蠻好奇﹐他們之間的相處之道的。

這天K來找我﹐向我要一個奇怪的藥方﹕他說﹐他處於長期的焦慮﹐一直覺得自己總是不能讓老婆開心﹐生活上總是會讓她不開心﹐即使結婚幾十年了﹐但還是會害怕﹐妻子會忽然離他而去。

我以為這種狀況﹐會比較是個性木納的魔羯座﹐對性格如風的天平座說的。

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覺得結儷數十年﹐仍然對於妻子如此痴情﹑患得患失﹐算是非常難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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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帖藥﹐就是我總結我與天平座女子應對﹐曾經用來治療自己患得患失之疾﹐再作加減而成的方劑﹕十味溫膽湯。

K﹐我已不是專業的心理治療師﹐更沒有受過婚姻咨商的訓練﹐自然無法給你圓滿的建議。但是我可以調配一帖﹑令你剛強壯膽的藥方﹕不管你選擇就此了斷﹐或是繼續愛著妻子﹐都不會有疑惑與遺憾﹐堅持到底。

作出什麼選擇﹐其實未必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日後的歲月﹐can you live with it or not﹖

That's how I made my ch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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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用的中藥﹐大概有四百六﹑七十味﹐其中我很喜歡這味藥的名字﹑半夏。

半夏是去痰藥﹐也就是去雜質藥﹐但是有微毒﹐必須要用生薑汁炒過﹐以制其毒﹑而不傷胃。

我與那個天平座的女子邂遘﹐就是兩年前的夏天。


話說前兩個禮拜﹐有個印度阿三的病人S來找我。其實S在更一個月前﹐就曾經打電話給我﹐不過他說他的Master(不知道是屬於什麼團體的師傅﹖)﹐幫他看了日子﹑時辰﹐於是選擇了一個月後的某日中午十二點半﹐來看病的話﹐對於他的病程﹑以及我個人的運勢都會有幫助。

記得扁鵲有所謂六不治的說法﹐最後一項﹐就是「信巫不信醫」。

S的毛病不算很嚴重﹐所以我當下就修理好了﹐他應該還是會歸功於﹐他的老師算的時辰果然很棒吧﹖

然後過了一陣子﹐S的師傅的親人來了﹐這個毛病就算是怪病的範疇﹕雙眼爆盲。而且四個月來﹐有時候瞎左眼﹐有時候瞎右眼﹐但盲目的時間﹐都在數小時之內﹐發作的次數也不算多。不過光是想像﹐當自己在開車﹑工作的時候﹐忽然眼睛看不見了﹐那種恐懼感﹐實在是很恐怖。

這種病﹐老實說我也沒見過﹐連聽都沒聽過。不過怪病屬痰﹐風症多變﹐至少在治療上﹐不是那麼完全沒有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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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跟朋友S到這裡吃晚飯﹐這兒雖然景色不錯﹐但理論上算是容易塞車的地方﹔來的時候居然沒有塞車﹐我也覺得很幸運。

S忽然搖頭晃腦﹑仿彿恍然大悟地說﹕「哦﹑原來就是這裡啊﹖」。我表示不解﹐訊問S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S回答說﹕

「坐七號地鐵的時候﹐從皇后區﹑將要進入曼哈頓的最後一站﹐我常常見到那邊只有白人上下車﹐從來沒見到過黑人﹐心裡一直猜想這裡是個好區。」

S平常看起來像是個傻大姐的模樣﹐沒想到她也有銳利如跑江湖者的觀察與心思。

S的話﹑就等於是所有中醫的實況﹕廣義來說﹐所有的診斷方法與工具﹐都是間接證據﹐然後加以推敲﹑投藥來觀察其變化﹔就好像在地鐵裡面﹐觀察某站上下車的人們﹐來推論地面上到底是什麼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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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還是點了Calamari﹐滋味居然蠻不錯的﹐可惜她沒機會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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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皮鮭魚烤得還不錯。

席間我忽然聊到一個無聊的話題﹐就是關於端午節的。據說端午節的正午﹐由於某個奇怪而不明的緣故﹐我們可以把生雞蛋豎立於地面上。然後S開口說﹕

「我跟我男朋友很幸福﹐不必玩立蛋啦﹖」

第一﹑顯然她不知道什麼是立蛋﹖第二﹑她誤以為我說的立蛋﹐是情趣玩具裡面的跳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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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個是叫做長島烤鴨的東西。其實所謂的長島烤鴨﹐之前是用候鳥的野雁作為食材的﹐在我剛來紐約的十幾年前曾經吃過。

後來大概是因為環保的緣故﹐所以禁止捕殺候鳥﹐因此改用一般的鴨子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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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洗手間裡面的裝璜不錯看﹐所以順便拍照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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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是上海人﹐與我提起她男人的事情。說到她交往的男人﹐通常對她的評論就是「小資」。還好我年輕時有背點無聊的課本內容﹐知道那是「小資產階級溫情主義」的簡稱。不過知道簡稱是一回事﹐了解其中的涵義﹐又是另外一回事。

「小資的意思是說﹐稍微有點經濟基礎﹐但又不算是巨富(大資本家)﹔在生活消費的選擇﹐以及生活態度上﹐會儘量選擇讓自己心情愉快的﹐而不會選擇讓自己彆扭的方式。基本上﹐上海人的本質就是小資。不過見不得別人好的鄉下人﹐發明了小資這個名詞﹐來批評上海人。」

小資這個名詞﹐在我的故鄉﹐也有個類似的集合名詞﹐我們叫做「台北人」。

選擇讓自己心情愉快﹐而不讓自己心情﹑生活品質上彆扭的方式﹐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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