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作完彌撒﹐照我的時間表﹐大概只有這個週末﹐才有辦法去Woodbury Outlet補點貨﹐趁機幫老母買點東西﹐帶回台灣去。從之前閒得發慌﹐到現在居然得看Schedule Book來排時間﹐不得不說轉變實在很大。
這天的天氣不是很好﹐不過我前一天就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濕氣的變化很敏感﹐可以說身體的健康﹐以及情緒的好壞﹐都與濕度高低有關。所以就這個角度來看﹐我蠻怕回到濕悶的故鄉。
另外一個令人恐懼的事情﹐則是人情世故﹕某個先父的故舊﹑好友﹐需要某某東西﹐又有許多街坊﹑親戚﹐想要個什麼小東西﹐又或是某位親戚L﹐指點要某個故鄉的人常常指定的關節補養藥。
唉﹑L﹐妳忘記我是中醫了嗎﹖妳之前雙踝水腫﹐就是我幫妳針灸消去的﹐那個時候﹐我已經警告妳﹐這個藥與妳的體質完全不合。…或許聖經裡面說的對﹐先知在家鄉﹐是不值錢的。
我曾經聽說﹐法國人有句俗話﹕「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自己的死法。」。這句話是中性的﹐正面來看﹐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任性而自由﹔負面來看﹐你的確有權力去作任性的飲食﹑生活習慣﹐只是你自己要承擔﹐不管你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之於身體健康﹐是沒有不知者不罪這種事情的﹐更何況妳已經知道了。…L﹐You'd made your choice。
這條公路由於是紐約市往外州的聯外主要通道﹐一向塞車塞得惡名昭彰﹐如果不塞車的時候﹐大家則是車速狂飆。
連中間用水泥作的﹐用來分隔車道的紐澤西護欄﹐居然還包上鐵衣﹐可以想像這裡開車的駕駛﹐有多心狠手辣。
腳斷了也要Shopping。不好意思﹐這實在不能算是美腿。
保國衛民之餘﹐也要來Shopping。
所以我覺得美國景氣好得很﹐這種陰雨天﹐還有一堆人來進貢。與其看股市名嘴分析﹐不如親自去各大賣場轉一轉。
昨天祖上是南美洲族裔的V﹐教我一個拉丁名詞﹕Greengo﹐意思是說「非拉丁美洲的人」﹐原本的意思﹐則是指美國軍人。因為美國在50﹑60年代﹐常常插手南美洲的內政﹐私下派兵去他們的國家濫殺無辜﹐扶植對美國有利的政權。於是當地人由於當時美軍的制服是綠色的﹐於是給他們取了個外號﹐叫做Green﹑Go﹗
然後跟S與V﹐到餐廳來用餐﹐這也幾乎是固定會來的地方﹐之前介紹過的Applebee。
其實在內陸地區﹐點蝦仁來吃﹐是有點冒險的事情﹐畢竟由於運輸不便﹐海產類的東西﹐可能會沒那麼新鮮。所以儒家思想﹐也有飲食食材要當季﹑當地的建議。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的農漁牧業﹐分工非常精密﹐就算紐約州是美國牛肉的產地之一﹐我們在餐廳吃到的﹐也未必是畜牧的產地直接運來的﹐或許經過了屠宰﹑冷凍﹑消毒﹑運輸﹐也繞了個九彎十八拐﹐也就是說﹑未必會有古代認知中那麼新鮮。
既然我們無法控制飲食內容物的新鮮﹐那麼﹑只好努力鍛煉自己的身體健康吧﹖
這個菠菜泥加起司沾醬的東西﹐味道還蠻不錯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的體質變化﹐還蠻喜歡吃這一類東西的。
然後跟S與V錯開﹐約定兩小時後見。我買完了母親大人要求的東西﹐以及一些小東西﹐還有自己返回故鄉要穿的衣物﹐接著到了廚具供應店﹐見到漂亮的刀子﹐就捨不得離開了。
我大概是最近在大龍鳳裡面﹐教匕首教到有點走火入魔了。於是我買了裡面其中一組小刀﹐準備返回故鄉的時候﹐出門時﹑帶在身上防身。
沒辦法﹐最近看來自故鄉的新聞﹐感覺故鄉的治安﹐簡直比紐約市還糟糕﹐出門在外﹐不得不小心點。
然後Shopping途中﹐我還見到一對好像是父子的老小﹐在玩詠春拳的黐手。或許是因為最近電影的推波助瀾﹐現在在故鄉﹐詠春這個曾經算是冷門的拳法﹐好像也開始熱門了起來。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發現﹐崇拜中國功夫的人﹐絕大多數是黑人﹐闖蕩好萊塢的華裔演員演的功夫片﹐也絕大多數是跟黑人演員配伍的。道理很簡單﹐因為李小龍電影裡面﹐如果有打了什麼老外的話﹐除了死亡游戲一片﹐打了賈霸一個黑人以外﹐其他的電影裡面﹐李小龍打的全部都是白人﹐就只是因為如此而已。
在古代﹐各個門派之間門禁森嚴﹑壁壘分明﹐少林就是少林﹐詠春就是詠春﹐不可能會混著教授別人的東西。要是有學員敢私下學習別派的東西﹐按照古時候的規矩﹕點滅於族譜﹐群起而攻之。…很顯然地﹐現在這個號稱武林正宗的武館﹐也跟7-11一樣﹐開始販賣別人的產品了。
難怪我的師伯C﹐在生前曾經說過﹕現在武館裡面還有拜武聖關羽的人﹐應該把神像摘掉﹐改成拜李小龍才對。若不是有李小龍﹐為所有傳統中國武術者開疆闢土﹑打開影視的市場﹐傳統國術不管在老外﹐或是老中的世界﹐都是三教九流﹐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在清朝以前﹐漢人民間崇拜的武聖是岳飛﹐而不是關羽。…關羽合張飛﹑劉備之力﹐還打不過呂布一人﹐武藝已非上乘﹔因婦人之仁﹐放走曹操而留下三國割據﹐是沒有格局﹔又大意失荊州﹐甚至還被人割下腦袋﹐乃治軍不嚴。若不是清廷刻意栽培﹐不管用什麼角度來看﹐關羽只是個庸將。
因為岳飛打敗的﹐是滿清的祖先金國﹐也就是女真人﹐因此清朝朝廷﹐刻意鼓勵﹑抬高關羽的價值﹐而壓抑岳飛的地位﹐造成了現代人拜關聖帝君的習慣。…不管以個人武術的造詣﹐或是生前的成就﹐甚至是民族的情操與道義﹐關羽遠遠不及岳武穆。
我忽然想到﹐二十年前﹐教我點穴技巧的另外一位師傅C﹐曾經很欣賞我﹔當時﹐他很感慨於傳統武術的低落﹐於是跟我說﹕
「小沈啊﹖自古學功夫的人﹐只有四種出路﹕不是打家劫舍﹐就是保鏢護院﹐然後就是賣藝﹑賣藥。如果你能想出第五條出路﹐那麼你就發了。」
古時候不管當官兵﹐還是當馬賊強盜﹐都屬於第一類。當人家的保鏢﹐或是順便教該戶人家的子弟功夫﹐都屬於第二類。唱大戲的﹐乃至於現在演功夫電影的﹐都屬於第三類。古時候跑江湖賣膏藥的﹐以及現代教XX神功﹑自發動功﹑氣功﹑外丹功﹑拍打功的﹐都屬於第四類。
說來慚愧﹐二十年就這樣過去了﹐C老師都過世十年多了﹐我到現在﹐還是想不出第五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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