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就有了爭戰﹐米伽勒同他的使者與龍爭戰﹐龍也同他的使者去爭戰。並沒有得勝﹐天上再沒有他們的地方。
大龍就是那古蛇﹐名叫惡魔﹑又叫撒旦﹐是迷惑普天下的﹐他被摔在地上﹐他的使者也一同被摔下去。」
《新約聖經﹑啟示錄 12﹕7~9》
所以打敗食罪者﹐唯一的辦法﹐就只是讓他過食罪人而爆炸﹖我接著問Δ說﹕
「饕餮是龍的第五個兒子﹐那麼其他八個兒子呢﹖」
「都被饕餮吃掉了。」﹐Δ讀著網路上的資料說﹕「但是他貪食無厭﹐於是降到人間以食人為樂﹔終於有一天吃太多了﹐於是爆炸而消失。…顯然他並沒有消失。」
「Q﹑所以若是我們﹐刻意弄了一堆罪人到食罪者嘴邊﹐或許可以讓他吃太多﹐而滅亡一陣子。只是這種行徑﹐不也是一種罪嗎﹖」
Δ喃喃自語地說﹐而我也同意他的見解。…我感覺好像那個童話故事﹐一群老鼠﹑討論出應該在貓的脖子上卦鈴鐺﹐但誰該去作這件事的結論一樣。
找出那個古中國傳說的饕餮﹐後來是如何再生的﹐倒可能比較切近關鍵。
「Q﹐你還是要完成食罪者的夢想﹐帶他進『逃城』嗎﹖」﹐Δ如是問我。
「這是當然﹐造夢者的任務﹐就是為當事人完成夢想﹐不帶任何自己的私慾或想法。」﹐我同時也看了看他﹐問Δ說﹕
「你既然想要為師尊報仇﹐若是機會成熟﹐我也會讓你動手的。只是﹑我會希望你們的願望﹐同時都能夠完成﹐明白嗎﹖」
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語帶感慨地說﹕「Q﹐你說的沒錯﹐這畢竟也是師尊Г答應食罪者的﹔我雖然只是個學徒﹐但我會盡力先完成師尊的遺願的﹗」
「更何況﹐對於如何完全消滅掉食罪者﹐畢竟還是束手無策的﹐不是嗎﹖」﹐Δ苦笑著說。
我發現這個年輕人﹐畢竟還是很有希望的﹐他的腦袋很清楚﹐也沒有忘記他的使命。
我選擇性地告訴了Δ﹐一些我遭遇到末日使者﹑諾亞牧師的遭遇﹐以及關於西王母的事件﹐當然﹑我保留了米羅會長﹑聖哲之石﹐以及我不是他所知道的Q的部份﹐因為我覺得這並不是很重要。
他聽得目瞪口呆﹐畢竟這些事跡﹐即使對於常常處理古怪事件的造夢師來說﹐也已經是接近神話的程度了。
畢竟我成為造夢師﹐也只是短短兩天的時間﹐而Δ則已經當了五﹑六年的學徒了。我希望可以在丟出一些資訊後﹐得到集思廣益的效果。Δ雙手環胸﹐思索了一下﹐接著說﹕
「我覺得食罪者之所以可以認出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寄生在你護身寶衣裡面的『西王母』。」﹐Δ作出了震撼的結論﹕
「能夠撇下整個智慧文明社會﹐逕自搭乘可以逃開大洪水末日的人﹐自私感豈不是異常地龐大﹖」
連我聽完都愣住了﹐他說的有道理。
「啪﹗啪﹗啪﹗…」﹔圖書館的大門打開﹐藐視肅靜的鼓掌聲響起。走進大門的人﹐赫然就是化身為「蘇麗」的食罪者﹗
「兩位造夢師﹐還真是淘氣啊﹖」﹐食罪者冷笑地說﹕
「每個罪人﹐都有獨特的氣息﹐就好像你們看犯罪者的指紋﹑DNA一樣。走到天涯海角﹐氣息再怎麼微弱﹐我還是可以嗅出你們的氣味的。」
「所以﹑你從來沒有聞過『大祭司』的氣味囉﹖所以你無法找到他所在的『逃城」﹖」
雖然食罪者﹐從來沒有透露他知道大祭司這個人物﹐我也是由西王母處得知這些訊息﹐但我決定兵行險著﹐刻意透露這些資訊﹐想要窺探他的反應。
「主人在『逃城』裡面﹖﹗」﹐蘇麗模樣的食罪者﹐先是表情一愣﹐卻又似乎顯得很驚喜。他接著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Q﹐否則…」﹐食罪者正要透露些什麼的時候﹐反倒是住嘴了。
「…否則怎麼樣﹖﹗」﹐Δ企圖用譏諷的語氣﹐試著再套問出什麼﹐但連我這個只當了幾天造夢師的人﹐也可以預測﹐這是徒勞無功的。
「咈咈﹐你們只要帶我去逃城即可﹐其他的﹑你們不必知道那麼多。」
「你若不告訴我們多一些資訊﹐我們怎麼帶你去逃城﹖」﹐我嘗試著使用人類間談判的技巧﹐但對於這個根本不是人類的怪物﹐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你什麼資料都不提供﹕像是逃城的模樣﹐可能的方位﹐住在裡面的人物﹐乃至於你的主人﹐可能是什麼模樣﹖…你如果希望我們幫到你﹐至少得透露些東西吧﹖」
「如果你們沒辦法帶我去逃城﹐我可以找別人幫忙﹔」﹐食罪者忽然一雙杏眼圓瞪著我與Δ﹐不懷好意地說﹕
「根據我吃掉Г的資訊﹐造夢師沒有必須要完成諾言的義務﹐但是對於我﹐背信的謊言﹑是微醺的酒精味﹗」
看來討價還價這招﹐此路不通。
蘇麗模樣的食罪者﹐鼻子朝天﹐就像之前嗅出我的氣息的姿勢一樣﹐打量著Δ所散發的氣味﹐接著微笑地說﹕
「小鬼﹐如果你企圖為你的師傅Г報仇而怨恨我﹐那麼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當食罪者這麼說著的時候﹐我看著Δ的神情﹐這個聰頡多智的少年﹐的確隱隱握著雙拳﹐表情故作平淡地直視著食罪者。…但這股為師雪仇的憤怒﹐連我都瞧得出來﹐更別說是可以聞出各種負面情緒為食餌的食罪者了。
「我跟你們說過﹐當我吞噬掉某個罪人後﹐他的一切生命經驗﹐就會變成我的一部份﹔」﹐蘇麗模樣的食罪者﹐搬了張身邊的椅子徑自坐下﹐緩緩地冷笑說﹕
「你的師傅Г﹐本來是想作個假動作﹐然後把你拋向我﹐以爭取自己逃跑的時間的﹗…但這個笨蛋﹐不知道自己自私自利的思維﹐只會讓他自己可口的氣味變更濃郁﹐讓我的面前﹐只聞得到他一個人而已﹗」
想當然而﹐Δ聽到食罪者這番侮辱他師尊的說法﹐怒氣更加衝天了。…但我心裡明白﹐讓我們束手無策的食罪者﹐根本沒有必要在我們面前說謊﹐他說的是真的。
食罪者忽然閉上雙眼﹐又張大了鼻孔吸氣﹐接著享受地說﹕
「啊﹖…憤怒﹐是燙口的辛辣味。」
發表時間﹕ 2011/05/18﹐09﹕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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