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店裡面嚴格來說﹐並沒有所謂的『Dress Code』﹐限制客人必須穿那一類型的衣服才能進門﹐因為以店裡面整體Fashion的氣氛去形成一股壓力﹐比在店外面貼個牌子叫人家『穿鞋要穿襪』之類的東西﹑要實際多了。不過我對這個大家戲稱為『老酒仙』的歐吉桑﹐真的要搖搖頭﹔其實他也是媒體與演藝界的聞人﹐不過就是不喜歡穿著很拘束﹐但是他常常搭配的太『另類』了﹕舉例來說吧﹐今晚他帶了他手下的員工﹑還有兩位美女一起來光顧本店﹐上半身穿的是中山裝﹑下半身卻是條種田人穿的及膝六分褲﹐然後是一雙Bally的皮製涼鞋。
他用力招搖地晃了晃他那戴了滿天星勞力士﹑與西藏天珠的右手﹐把我叫了過來﹕「沈老弟﹐今天咱們作成了個大Case﹐多開幾瓶XO來﹐再來點辣味的小菜﹐我們今晚不醉不歸﹗」﹔我吩咐小妹雪兒去開酒之後﹐眼光瞄到他那不相襯的短褲﹐竟然發現他的小腿脛骨邊上﹐各插了一根金針﹐於是向他說﹕「酒仙爺﹐你的小腿上好像有針耶﹖你是不是剛作完針灸忘了拔出來﹖」﹔我一邊說﹑一邊想像那個滋味﹑恐怕不太好受。
「噢﹖這老弟你就外行了﹔」老酒仙得意地笑了笑說﹕「我可是學過中醫的﹐在足三里穴上面留針﹐可以千杯不醉﹐而且酒氣會直接從腳底散去﹐不會傷害到肝臟。」…解酒丸﹑醒酒茶﹑養肝片﹑解毒散…使用這類東西的人我是見識過不少﹐不過這種怪招﹐我這倒還是第一次見過。
「老董﹐那少喝點不就行了嗎﹖」老酒仙旁邊摟著一位小姐﹐這麼地問他。…老實說﹐要不是礙於我自己就是賣酒的﹐我也想這麼問他。
「呵呵﹑Quinny﹐我要是少喝點﹐那我怎麼壓得住我這些員工﹑又怎麼『擺得平』妳們兩位美女呢﹖」老酒仙順勢捏了那個女子屁股一把﹐逗得她花枝亂顫…「哦﹖老董﹑我跟Quinny兩個人﹐你等一下真的能『擺平』嗎﹖」另一位叫作Connie的女子﹐半開玩笑地問老酒仙。
老酒仙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藍色的小瓶子﹐然後就著酒吞了一把黑色的藥丸﹑說﹕「呵呵﹑現在再來兩三個馬子﹐老子都有辦法﹗」
雪兒這時候上了他們這桌的小菜『辣味醉蟹』﹑『明太子拌生魷魚』。然後就看老酒仙又從口袋裡面拿出了幾包藥﹔Quinny就問他說﹕「老董﹐這些又是什麼藥呢﹖」
「我可是苦出身的﹐所以現在一身都是毛病﹔跟妳們陪陪吃飯睡睡覺﹑就可以輕鬆賺錢不一樣﹔」老酒仙解釋說﹕「這個白色的藥片是胃藥﹐因為我以前應酬喝酒喝到胃穿孔﹑不能直接吃辣的東西﹔那兩個是降血糖藥﹐這一個是降血壓的藥﹐這三個是會吸收油脂﹑還有作體內環保的減肥藥﹐這兩個是清除淋巴雜質的﹐然後這個是抗暈眩的…」﹐然後就見他一口氣﹑吞了將近二十顆大大小小的藥丸跟膠囊。
「嗝…」就聽老酒仙吞了這些藥之後﹐竟然打了個飽嗝﹔大家正要敬他酒的時候﹐他卻突然說﹕「糟糕﹐我忘記了吃了降血糖藥跟抗暈眩藥以後﹐是不可以喝酒的。」﹔這時候Connie也夾菜到老酒仙的嘴巴要餵他的時候﹐老酒仙搖搖頭說﹕「不行﹑我現在吃不下﹐飽了﹑飽了。」
「那老董﹑等等我跟Connie﹑還等你『擺平』我們耶﹖」Quinny嫵媚地跟老酒仙說著。
老酒仙摸了摸腦袋說﹕「啊﹐我忘記壯陽藥要擺在後面吃才行…剛剛吞了『降血壓藥』﹐所以要等過了三個小時後﹐我們去飯店之前﹑再吃一遍才可以。」
對於一個開了半打XO跟點了滿桌小菜﹐然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大快朵頤的闊氣客人﹐我是不忍心說他『莫名其妙』的。
發表時間﹕ 2005-01-13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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