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遲到的人了!....還好老公你沒有這個問題,不然你早就被刷下來了。」
「在還沒有手機上網,甚至電腦網路還不普及的年代,我曾經不怎麼成功地追過一兩個很愛遲到的女孩子,大概都是要在她們住處樓下等上一個小時起跳。....雖然沒有追到,但是那幾年的時間,我買了一些口袋大小的世界經典名著,我讀了馬克思的資本論、歐威爾的動物農莊、吉川英治的宮本武藏、傑西李摩爾的股市作手回憶錄,甚至還有Stock Option Trading Strategies....」
「....這些書都不算是閒書,而是需要邊閱讀邊思考的,可見我等待的時間是很連續而長時間的。」
「那你很喜歡她們囉?所以你這麼有耐心的等著。」,妻子這麼說。....我當然立即可以聞到試探性的嫉妒酸味,所以悠悠然地說道:
「後來我即使醒悟,所以就放棄這種類型的人了。」;這倒不是我在圓場而說,而真的是我親自見聞的#:「我曾經親自見聞一對老大哥老大姐的愛情經歷,所以得到啟發,不再幹這種蠢事。」
(註# : 由於這個真實的見聞,目前閱讀我文章的人可能知道是誰,所以內容有些改編;我對妻子說的是真的,這邊說的有修改)
「老大哥是個瀟灑飄逸、而且交友廣闊的男子漢,大概就像古龍小說裡面的陸小鳳一樣。然後老大姐是雍容大方、處處體諒,家世還算不錯的書香千金,大概就像金庸小說的王語嫣一樣。....這兩種人以旁人一看,都會覺得不應該在一起,連我當時二字頭剛出社會、剛來紐約沒幾年的小鬼頭都看得出來;但愛情的魔力、是我們無法解釋的。」
「後來呢?」、「後來他們當然就吹了。....他們好像交往也有個七、八年左右,但分手的過程,雲淡風輕到跟陌生人擦身而過一樣。」
一般情侶分手吵個架,總是會有很多氣話的,甚至如同熱核爆一樣鬧上法庭;但「雲淡風輕如陌生人擦身而過」,反而很稀奇。我對妻子說:
「那個當下有兩個巧合擊垮這段感情:兩天前老大哥的寡婦母親從台灣搭機返回紐約,我當時與老大哥老大姐在一個應酬中,見到他因為沉迷於哥兒們的酒酣耳熱、豪情四溢,所以錯過接機,甚至置之不理。」
「另一個呢?」,妻子問。
「老大姐陪同參與那個宴席時其實很委屈,因為她的母親剛過世五日。....過兩日之後是華人喪禮習俗的頭七,然後老大哥睡過頭,錯過了時辰、沒有參與到喪禮與入土的過程,連我都去參加了。」
家教甚為嚴謹的老大姐,我印象中她從未說過什麽重話;她只跟老大哥說了這麼些話,這是我聽她後來轉述的:
「你也不必跟我道歉,那些我聽多了;我知道我不是王永慶的女兒,這也不是王永慶的喪禮,所以你不會在乎,不然你大概會準時到場的。」
「後來呢?」、「老大姐啥都沒說,然後就默默地搬家、換電話號碼,但有時會跟我這個很上道的小老弟聯絡,並且交代我不可以透露任何她的新資訊,我也始終沒透露任何風聲。」,我接著說:「她倒是沒有刻意換工作,因為她知道,他根本沒記住她在那邊上班。」
「老大姐後來經過相親,跟一個老外結婚生子,生活還蠻愜意的;雖然我近年來沒聯絡,但網路上還看得到那個雲淡風輕的幸福感。....或許雲淡風輕,是她從老大哥那邊學到的吧?」
「那麼你那個老大哥呢?」
「連他的哥兒們與小跟班們(這也包括我),都對他過於雲淡風輕不負責任的態度、感到冷漠反感而疏遠;他後來因為一些我們也不知道的想法,而離開紐約了、去向不明;數年間偶有故人向我提及,但我會已讀不回。」
時間是對於任何人而言,一旦消逝而去就無法換得的資源。我也懶得研究總是喜歡遲到的人,背後的想法是什麽?但長期而慣性地無視於你寶貴資源的人,你不必太將這種人、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