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無聊的午後

去年天主教齋戒期間﹐我給自己多了一個要求﹐就是「儘量不談論自己的感情狀況」﹐不管是抱怨﹑或是曬恩愛。

我覺得這個訓練﹐對於穩定情緒還蠻有幫助的﹐於是齋戒結束後﹐繼續保持下去﹔上帝的事工是很奇妙的﹐所以莫以名之其中的奧妙﹐我就好了。…不過情人節到了﹐應景一下﹐聊一下最近幾年經歷這這麼多奇妙的事件﹐終於理出了些什麼感想﹖

如果要簡單說﹐那麼三句話不離老本行﹐我套句唐朝號稱「藥王」的孫思邈﹐曾經說的話﹕「學方三年﹐自謂天下無病不治﹔用方三年﹐方知天下無方可用。」

病人﹑疾病﹑愛人﹑情場﹐看起來好像可以整理個脈絡出來﹐可以照表操課開藥﹐但其實每個Case都是個案。…試圖整理出一個理論﹑系統來解釋﹐甚至去按表操作﹐是徒勞無功的。

曾經有人問我﹐對於情人﹑女朋友的定義是什麼﹖我的回答很簡單﹕「就是雙方肯互相公開承認﹐兩個人正在交往﹐這樣就夠了。倒也不必敲鑼打鼓曬恩愛﹐至少旁人問起﹐可以大方地叫出對方的名字。」

有的人覺得我的定義很小兒科﹐因為我的定義不包括上床發生性關係﹐甚至未必要接吻過。…我所知道的﹐有些情侶固定上床﹐但未必會公開承認﹐或許是因為另外有伴侶﹐或許是某方還有婚姻關係﹐或許是還沒有出櫃﹐或許只是還在觀察那個人﹐或者只是當下想殺時間﹐根本不想承認那個人。

我曾經很埋怨這個待遇﹐不過曾幾何時﹐我逐漸地從不被承認的一方﹐也變成不會去承認別人的另一方了。

所以我終於能體會妳的苦衷﹐這也是從笨拙地模仿外在行為﹐逐漸熟練﹑乃至於能默識揣摩出妳的想法。

因為妳也怕受傷﹐因為妳也怕戀情沒有結果﹐因為﹑妳也怕傷害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至少這是我個人的感觸。

最近幾年奇妙的感情歷程﹐我曾經難過到想自殺﹔不過如今想來﹐就好像我習武30年的經驗﹐也是個「真功夫從根扎起﹐妙手法苦練而來」的過程吧﹖

我是天生個性比較木納的男人﹐對於異性的感知沒有那麼敏銳。最近幾年﹐上帝讓我遇到許多很令人心動的女子﹐爾後又求之不得﹑痛不欲生﹐算是堂速成的補習班課程。

不過老實說﹐我覺得只是更混亂﹐以及退縮。這個女孩腿比較漂亮﹐那個女孩胸部比較大﹔這個女孩眼睛很漂亮﹐那個女孩嘴脣很迷人﹔這個女孩性格開朗﹐那個女孩性格優雅…有時候﹐自命心靈層次還蠻高尚的我﹐都覺得自己膚淺得要命。

最近的時日﹐有些異性﹐買給我我喜歡吃的東西﹐因為我曾經提起過我喜歡吃那個。也有人買給我些實用的物件﹐因為我曾經提過蠻需要那個東西的。也有人對我說些話題﹐是我曾經說我所欣賞的。也有人邀請我去些地方﹐是我表示很喜歡的。

原來﹑這就是「受寵若驚」啊﹖…曾經這些事情﹐都是我對女孩子們作的﹐現在我居然也擁有這些待遇了。直到自己也經歷了﹐才知道為何有人會迷失﹖為何有人會濫用別人的善意﹖

或許是我賤骨頭﹐或許是承受低下待遇久了﹐我覺得很慌張。所以我不怪妳﹐因為我也差點想動手去濫用那些特權了﹐因為被捧的感覺﹐的確很迷人。

也曾幾何時﹐我一直巴結謹慎﹐記住對方說過些什麼﹖喜歡些什麼﹖愛吃些什麼﹖想去哪裡玩﹖…不過我現在居然都鈍化了﹐我常常忘記﹐跟同一個人﹐已說過了冷笑話﹐甚至已經去過的地方。

其實我還記得﹐某個人喜歡吃什麼﹑喝什麼﹐喜歡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喜歡那部電影﹐喜歡什麼顏色﹐說過什麼話﹖…不過我覺得﹐我的心還是很慌﹐我其實是感情不成熟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好像蠻四平八穩的樣子。

我記得﹑我曾經常常跟上帝禱告﹐我想跟XXX在一起（對不起﹑這個XXX﹐我在四年內﹐換了四個名字）。Guess What﹖上帝一一實現了﹐她們全部都回頭給我機會﹐然後我全部搞砸弄丟了。

所以最近半年開始﹐我關於感情部份的禱告﹐已經改成﹕「一切任主安排﹐因為我曾經祈禱的﹐你一一為我實現﹐但我還是搞砸了﹐可見我的愚蠢與幼稚。但希望這個過程﹐我不會傷害別人﹐也不會被別人傷害﹐我自己也不會傷害自己。」

I Do Want to Run To You…But Who Are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