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許多熟朋友知道的﹐最近幾年﹐我一直不是很開心﹐始終被負面情緒所干擾。大概也是最近幾週﹐我領悟到了以下的事情﹐希望可以幫到也有類似困擾的朋友們﹐請查收。
我要先說一個我親身見識過的醫案﹐作為比喻﹐許多看過我的病人大人們﹐都曾經聽我說過這個事情﹕
我曾經跟過一個老中醫﹐他在40多歲後才老年得子﹐對於這個男丁﹐自然疼愛有加。只是很不幸地﹐這個男孩在中學的年紀﹐有非常嚴重的哮喘病﹐而且是那種一發作起來﹐就得送急診室的那個程度。
賭著自己名醫的頭銜﹐這位老中醫﹐自然用盡針灸﹑湯藥﹐自己畢生的醫術精華﹐但始終只能短暫壓制症狀﹐而無法完全根治。最後拉下老臉﹐送去給西醫看診﹐施以類固醇等藥物﹐作了許多檢查﹐但還是摸不到病灶。
最後他的兒子病還是好了﹐解決的方法很簡單﹑也很蠢﹕就是把他們家養的兩隻貓送走。
或許是職業病吧﹖我習慣用中醫的模式﹐來看待事物﹐也包括最近幾年我的負面情緒﹕
中醫治療﹐只是扶正驅邪四字。白話來解釋生病的原因﹕不是你太弱﹐隨便來個刺激你就會生病﹔不然就是外邪太強﹐任誰都擋不了。
或許是我的另外一個職業病﹐作為武術家﹐我覺得臨陣脫逃﹐是很不OK的事情﹐再加上執著﹑迷信於鍛煉可以不斷提昇境界﹐因此才造成鑽牛角尖的虛擲光陰。
負面情緒﹐或許是外面來的﹑別人給的﹔或許是自己價值觀扭曲﹐自己喜歡杞人憂天想太多﹐自我回饋而製造的。
我倒不是完全否定負面情緒的功能﹐就好像適當地使用減毒﹑或是死亡的病菌﹑病毒﹐注射到人體內﹐可以製造出有效的抗體﹐以抵抗正牌的病菌﹑病毒﹐真的有一天來襲。這個模式﹐我們就叫做疫苗。…適當地使用適量的負面情緒﹐可以增強人們心理的抗壓性。
就好像許多印象中的老外家庭﹐格外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孩子弄髒﹐所有經手的物件﹐都會消毒得乾乾淨淨﹐以避免病菌傳染到自家的小朋友。在現代某些醫學研究的看法﹐就曾經提出一些質疑（尚無定論）﹐因為這會讓孩子在免疫能力成長的階段﹐錯失了自我產生抗體的機會。
拿來比喻對於負面情緒的耐受度﹐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但我們也看到一些落後國家的孩子﹐由於飲水﹑食物保存上﹐以及居家環境蚊蟲肆虐﹐因此弱小的免疫力﹐還沒有機會成長茁壯﹔又或者是流行疾病的威力太強大﹐即使成人都很難頂得住﹐就因此喪失了寶貴的性命﹐造成遺憾。
拿來比喻對於負面情緒的耐受度﹐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即使您沒有醫學背景﹐也可以分辨﹐僅是單一採取上面其中一個模式﹐也就是純扶正﹑純驅邪﹐是愚蠢而低經濟效率的。
以注射疫苗的心態﹐來面對負面情緒﹐就好像我曾經作過﹐以後可能還是會偶而為之的行為﹐未必是可笑的﹐畢竟預防勝於治療﹐這類舉動未必不可取。
但遇到傳染力﹑殺傷力等級強大如肝炎﹑伊波拉病毒﹑愛滋病的負面情緒﹐大夫嚴正地建議你﹕快逃吧﹖這不是人力鍛煉就可以擋得住的。
這裡我又要叉開話題﹐說一個似乎不相關的﹐我個人的治療原則﹕
如果某位病人﹐年紀2﹑30歲左右﹐體能狀況又不錯﹐如果他不幸被診斷得了惡性腫瘤﹐我的建議﹑通常會建議他去動手術切掉。
因為﹑第一他的基礎體能可以耐受開大刀的復原﹔二來﹑他的人生還很長﹐日後改變飲食﹑作息習慣﹐就能有效地降低腫瘤再犯的機率。
如果某位病人﹐年紀已經是6﹑70歲以上﹐即使體能狀況還OK﹐且也被診斷得了惡性腫瘤﹐那麼我的建議就會不一樣﹐會採取以中醫的模式﹐並且不會去攻擊病灶﹐而採取封鎖的方式﹐只要延緩擴散的時間即可。
如此建議的原因﹐第一是對方體力已弱﹐熬過大手術的生存機率會明顯降低﹔第二﹑即使存活﹐生活品質也會大幅度降低﹐雖說是活著﹐但也只是在加護病房穿梭留連。
所以我再舉個例子﹕在這裡跟朋友們坦誠地說﹐我畢生最大的負面情緒﹐就是自卑於我不是天生俊逸的美男子。
面對這個負面情緒﹐我很明顯有兩個方法可以解決﹐一是修飾身材﹐或是健身鍛煉﹐或是整容改變形貌。
第二個則是看開。
對於有類似困擾的朋友﹐我所知道的﹐有人選擇第一項﹐也有人選擇第二項。如果引用前頭的比喻﹐第一項就是增強自己的免疫力﹐第二項則是盡力隔絕外來的病菌侵襲…因為這個人對於外貌執著的中心思想﹐始終沒有改變。
對於某些人而言﹐節食﹑運動﹐大量吸收打扮的資訊﹐是很惱人的事項﹐所以選擇看開﹐是比較有效率的。也有人覺得﹐看開二字說來簡單﹐但還不如直接去挨餓﹑運動﹐甚至化個正妹妝﹐或是作醫療美容解決來得快。
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選擇兩個藥方兼用﹐只是攙雜兩者﹐複方的比例不同而已。…我個人也是如此。
重點是﹐許多自我形成的負面情緒﹐就好像非傳染而來的內科病。這類疾病的化解﹑治療之道﹐簡約來說﹐還是扶正﹑驅邪﹐極力提昇自我抵抗力﹐或是極力防堵外來可能誘發致病的因子。
你要當一個快樂的胖子﹐或是瘋狂的厭食症患者﹑狂熱的健身狂﹐又或者是外貌還OK﹐自己馬馬虎虎勉強還可以接受的中庸份子﹖
…健康的定義﹐在你那邊﹐不在大夫這邊。畢竟受疾病折磨﹐或是受治療過程折磨的人是你﹐不是大夫。
你覺得有人會自卑於外貌很蠢嗎﹖我也見識過不一樣的﹐看起來很蠢的因子﹐造成某個人沒有自信﹐導致情緒低落﹕
有人覺得自己學歷不夠﹐出身不高﹐因此熱衷攀龍附鳳。也有人覺得自己知識攝取不足﹐因此自暴自棄﹑出口成髒企圖拉低大家水平﹐或刻意咬文嚼字裝模作樣。也有人覺得自己出身太高﹐始終無法打入普羅大眾﹐因此孤寂而自閉。
…也有人很諷刺地﹐因為自己外形好看﹐因此始終懷疑自己的內涵與能力。我生命中有個蠻重要的人﹐就為此所苦。
所以你若有機會﹐耐心地聽他們說話﹐觀察他們的舉止（又或者那個人就是你自己）﹐都會發現大部份沒有那一類心結的人﹐不會作的特殊行為。有些我們覺得尋常的話語﹐但他們聽來會覺得格外諷刺。
我想說的是﹐關於負面情緒﹐你是你自己最好的大夫﹐因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全部病況的演進過程﹕
是由於外界的冷嘲熱諷與打擊（外邪太強）﹖或是自己彆扭求過高（正氣不足）﹖然後互相交織﹑異化﹑糾結﹐變成堅不可拔的病灶﹖
行文到最後﹐我想說的重點是﹕
負面情緒可能是傳染病﹐也可能是內科病﹐就好像其他肉體的疾病一樣﹐考慮病人本身病機而對症下藥﹐會是比較OK的治療原則。
如果您的心靈也在生病（或許來自工作壓力﹐或是其他的事情）﹐所以無力幫助別人﹐也在避免負面情緒的狀況下﹐隨便說個客套話離開可也﹐至少不要落井下石。
因為負面情緒可以是內科病﹐也可以是傳染病。你對被負面情緒纏身的人冷嘲熱諷﹐等於丟了個病菌給人家﹐也埋了株病芽給自己﹐因為你的潛意識﹐已經覺得這種心病沒藥可醫﹐所以你也會在自己得病時自暴自棄。
即使你不是慈悲為懷的人﹐至少看在留條後路給自己﹐請儘量不要給情緒低落的人落井下石﹐免得以後別人很難醫治你。
如果您自覺沒有耐心﹐慢慢地去對自己抽絲剝繭分析﹐無法立即提昇自己的免疫力﹐也就是所謂的正氣。那麼我建議您最好擱置問題﹑快逃。
我就是這樣治好我的失眠問題的﹐I quarantine the problem﹐擱置隔離﹑永不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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