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六零年代的時候﹐有部蠻有名的歐洲電影﹑叫作『義大利式離婚』﹕這個典故也許有的朋友不清楚﹐因為義大利以天主教立國﹐該教相信婚姻是神的旨意安排而不可違逆﹐再加上那時民風更為保守﹐義大利當時的法律裡面﹐根本沒有『離婚』這兩個字﹔所以那時候的人想要琵琶別抱﹐只有把另一半偷偷給作掉一途﹐因此美其名曰『義大利式離婚』。
這位叫作『陸老闆』的中年男子﹐這晚就在我們店裡抱怨著婚姻生活的不順遂﹐並且考慮著『義大利式離婚』的可能性﹐因為他的家底很厚﹐如果離婚﹑會碰上相當嚴厲的報復性經濟制裁﹐變得一文不名﹕他是入贅進他老婆家的﹐而那些錢﹑其實也是他岳父投資他的財產。
「光是作掉她那還不夠﹐必須要作到看起來像是一般的意外才行。」陸老闆一邊輕啜著Chivas﹑一邊跟我聊著說﹕「我也是個偵探小說迷﹐這就是所謂的『Perfect Murder』。一樁謀殺案﹐必須要有凶器證物﹑人證口供﹑還有犯罪動機三樣證據﹐才能明確判刑﹔我已經被逮到過有外遇對象﹐而我那個地方角頭﹑又是田喬仔的岳父家裡很有錢﹐因此第三項的動機﹐我就很難過關。所以我必須要想出個天衣無縫﹐可以完全脫身的辦法才行。」
「那麼你打算怎麼作呢﹖」旁邊的老汪問他…這位陸老闆的運氣﹐恐怕真的背到不行﹐老汪正好就是本市的某警局隊長﹐陸老闆的計劃﹐看來是沒有實現的一天了。
「我老婆有長期的躁鬱症﹐所以必須固定服用一些精神藥物﹔我在兩個月前﹐便開始掉包成化學成份類似的興奮性毒品﹐先讓她精神亢奮而不穩定﹔這樣即使日後驗血﹐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陸老闆繼續緩緩地說﹕「當她開始出現幻覺的時候﹐我會帶她去一些公眾場所活動﹐以證明我們的『恩愛』﹔然後再忽然停藥﹐並且帶她去方便自殺的場合﹐再用言語刺激她﹐這樣她就會作出傻事﹔以前她就曾經有自殺﹑與暴力傾向的記錄﹐日後我在法庭上﹐是站的住腳的。」
「陸先生﹐你被捕了﹗…一個月前﹐你的岳父就發現了不對勁﹐所以委託我們局裡面跟蹤調查你﹔那些化學藥劑﹐還有你剛剛的供詞﹐都會對你不利﹗」老汪這時候秀出了他的證件﹐還有口袋裡面的小型錄音機﹐然後拿出手銬要給陸老闆戴上的時候說﹕「你可以保持緘默﹐但是你現在所說的任何話﹐都會被作為呈堂證物…」
這時候﹐從店外面也進來了三四個彪形大漢﹐還有怒氣衝天的一位老者與中年女子﹐每個人手上都抄著傢伙﹔那個女子破口大罵說﹕「姓陸的﹗老娘對你不薄﹐二十幾年來養你這個沒出息的傢伙﹐讓你在我們家有口飯吃﹔養條狗都知道知恩圖報﹐你這個王八蛋﹗連狗都不如﹗…你們給我上去狠狠地打﹗」
此時場面完全失控了﹗…幾個彪形大漢與陸太太﹐拿著棒球棒跟水管﹐照著陸老闆就是一陣狂扁﹗雖然說陸老闆意圖謀殺他太太在先﹐不過這樣私刑式的報復﹐簡直就是要置陸老闆於死地﹗老汪本來想﹑這群人只是揍幾下就沒事了﹐可是他們卻越打越凶﹔眼看陸老闆就要不行了﹐於是老汪上去勸阻﹐卻反而被眾人給打了回來﹗
陸太太突然高高舉起了球棒﹐就要往陸老闆的腦門砸下去的時候﹐就聽『砰﹗』的一聲﹐老汪掏槍擊中了陸太太﹔眾人見到大小姐挨槍﹐頓時惱怒了起來﹐於是掉頭過來攻擊老汪﹗老汪為了自保﹐只好對著這群瘋子開槍了起來…一時間﹑這群人紛紛都倒在血泊中﹗
老汪把幾個壓住陸老闆的屍體給搬開來﹐問他說﹕「你還好吧﹖…這﹑這些人簡直是瘋了﹗」﹔老汪此時也對陸老闆投以同情的眼光﹐在這種蠻不講理的暴力家族中寄人籬下﹐也難怪老陸會想要謀殺自己的老婆求去。
「他們…他們都死了嗎﹖」陸老闆奄奄一息地問﹔老汪檢查這些人的脈搏氣息﹐看來老汪槍法太好﹐而那些人也真的嚇到了他﹐竟然個個都死了﹗
「他們呀﹑平常都有『嗑藥的習慣』﹐所以一受到了『言語刺激』﹐就會比一般人還『瘋狂』﹐不相信﹑你可以驗他們的血看看。」﹔老汪聽了陸老闆的話﹑點了點頭﹐轉身打手機叫局裡的員警跟救護車來支援﹔當他順便要整理現場時﹐發現剛剛帶來的錄音機﹑裡面的錄音帶不見了﹗
老汪這時候﹑才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過身來怒視著陸老闆﹔而身受重傷﹑躺在一邊的陸老闆﹐也有氣無力﹑心照不宣地對老汪說﹕「I told you already﹔It is PERFECT﹗」
發表時間﹕ 2005-02-24 11:4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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