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偉﹐你不要管我了…我﹑我剛剛被僵屍咬一口了﹐已經沒救了﹗」﹐妻子Linda有氣無力地甩開我攙扶著她的手﹑這麼地說著。…我們數人﹐逃亡的這一天一夜下來﹑米水未進﹐個個已是精疲力竭了﹗
「不﹗Linda﹐妳一定要撐下去﹗…剛剛我同事傳簡訊跟我說﹐大家現在已經集結到市郊的國防部秘密生化基地﹐那裡一定會有解藥的﹗」﹐我仍然試著要激勵妻子。但是這一路上所見到的猙獰血腥畫面﹕那些因為被僵屍噬咬﹐因而感染也成為僵屍的例子…我自己都感覺到﹐自己顫抖的語氣﹐根本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有人說﹑這是上帝的懲罰﹐因為不信祂的人太多了。物慾橫流﹑人倫頹喪﹐邪惡的勢力無可復加地猖狂﹐而當屬靈的光芒消失的那一霎那間﹐終於開啟了地獄之門﹗所以活死人們才會日行於途﹐飢渴地啃噬我們的血肉。這固然是上帝之怒﹐但﹑也是我們自找的。
告訴我這些話的人﹐是我們鄰居的一位牧師Pritcher先生…他在兩個小時前﹐因為被僵屍伏擊﹐已經被撕裂成碎片了﹗
「Franky﹑你…你趕緊把小偉拉走吧﹐我…我想我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妻子堅持要她的弟弟把我拉開﹐她不想連累我們﹑正準備要自我放棄的時候﹐倏地從暗巷內﹐衝出了幾具肢體半腐爛狀態的僵屍﹗
Linda使盡了最後的力氣﹐將我一把推開﹐然後那幾具猙獰可怖的僵屍﹐便把Linda給壓制在地…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那折斷骨骼﹑以及撕裂筋肉的聲音﹐伴著妻子的哀嚎…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嚇得雙腿發軟﹐失去了神志﹗
我又恢復清醒的時候﹐妻子的弟弟Franky﹑以及幾位鄰居與親族都在旁邊﹐但是他們都冷冷地站在一旁看著我。我下意識地感覺不對勁﹐也一邊按著疼痛的右臂…這才發現﹐我在剛才失神的片刻﹐被僵屍抓傷了﹗
「小偉『還有』幾個小時﹖」
「以剛剛的經驗來看﹐大概兩個小時左右﹐他就會變成僵屍吧﹖」
「那怎麼辦﹖現在就丟下他﹖還是乾脆先把他的腦門打破算了﹖」
「恐怕不妥當﹕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國防部在市郊的秘密生化基地。別說我們不知道怎麼走﹐就算到了﹑沒有小偉的通關密碼﹐我怕我們也進不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已經感染了僵屍的『病毒』﹐還是極端的恐懼﹑配上了周遭極端的寧靜﹐雖然與這群人相隔了十幾公尺﹐但是他們的竊竊私語﹐我竟然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拿筆抄下來吧﹗密碼是『A875OMX876FRW986』﹐秘密基地在過了聯外的那座橋樑﹐沿著公里走五公里﹐然後上坡路上的那座觀光古堡﹐大門跟輸入鍵盤在地下室。」
「姐夫﹑那…那你呢﹖」﹐Franky囁嚅地問著我﹐但還是保持了一小段距離。
「我要折回去找你姐姐。」
「可﹑可是她剛才已經被僵屍包圍了﹐就算沒被吃乾淨…她現在也應該已經…」
「在你們眼中﹐我豈不也已經是半個活死人了﹖﹗」﹐我扭過頭就走﹐不想再看到他們既同情﹑又譏諷的眼光。
發表時間 ﹕ 2005-11-18﹐ 2﹕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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