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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希望﹐能夠將傳統的中醫概念﹐介紹給我週圍的朋友們。這一系列的文章﹐都會擺在老人哈哈養生班這裡。
首先﹐我必須聲明﹐我是相信不管黑貓白貓﹐能夠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的大夫。診療的良莠﹐一切以病人的舒適與否﹐病痛的根除﹑壓制為第一優先﹐而未必需要堅持自己是中醫﹐自己所使用的診斷醫療方式﹐或是死守著教條。
中醫西醫大不同﹐這個大家可能多少有概念。我個人從學於醫學相關的知識﹐有來自中西醫雙方的正統教育﹐也有師徒制的傳授﹐以我所理解到的﹐大概是如以下的敘述﹕
舉個例子吧﹖你在台北城裡通勤﹐當你是開車族﹑機車單車族﹑捷運行人族﹐那麼你們之間﹐對於台北這座城市交通的構圖概念(Maping)上﹐就會有不一樣的心理認知。
你如果是開車的﹐你的Maping就會有道路﹑停車場的概念。
如果你是機車單車族﹐那麼除了上述的概念外﹐你的Maping還會多個左彎待轉的概念﹐但沒有公路﹑快速道路與高架橋。
開車與騎車的人﹐還會多考慮街頭交通攝影機的問題。如果你是行人捷運族﹐那麼你的Maping﹐就未必會有以上對你而言無用的東西﹐但你會考慮轉線轉公車接駁的問題﹐甚至走在路上﹐你還會考慮有沒有遮陽避雨的地方﹖
…然而這些概念﹐對於開車﹑騎車的人來說﹐也是無用的資訊。但這不代表其他人Maping裡面的東西不存在﹐只是你用不到而已。
但是台北城依舊是台北城﹐就好像人體始終是人體﹐不會因為你所使用的工具﹑Maping不同﹐絲毫有任何變動。對於你而言﹐不管你是通勤者﹑還是西醫或中醫﹐用順你自己習慣的工具與Maping概念﹐順利完成任務才是重點。
莫說中西醫之間有所區隔﹐即使在西醫治療方法中﹐製藥的﹑作整脊的﹑開刀的﹐對於人體的認知Maping﹐都會各自傾向生化細胞組織基礎﹐神經肌肉基礎﹐或是臟器結構基礎﹐以不同的Level來看待疾病本身。…您若問我孰優孰劣﹖我會回答你﹐就好像之前台北城Maping的理論﹐在某些時候﹐開車比較快﹐某些時候﹐騎機車比較快﹐在某些時候﹐搭捷運比較快。
所以你不能拿西醫的肝臟﹑腎臟﹑或是其他的臟器﹐按著中文名字找本草﹐然後尋求可以補肝﹑補腎的藥。在我臨床的經驗裡面﹐西醫診斷認為的肝病﹐治療是反而多用中醫的脾藥來治﹔西醫診斷下的胃病﹐反而多是使用中藥的肝藥來治。
中醫西醫講到心﹑肝﹑脾﹑肺﹑腎等等臟器時﹐他們的定義是不一樣的﹐只是共用一樣的中文字彙而已。隨隨便便﹐以大家常常遇到的狀況﹐我就可以抓一大把例子給各位﹕
一﹑黃帝內經裡面雖然提到有腦為髓之海﹐但是臨床使用上﹐中醫可以說是沒有西醫定義的腦部。因為人的心理﹑情智功能﹐在中醫的定義﹐分散於心主喜﹑肝主怒﹑脾主思﹑肺主悲﹑以及腎主恐上面。
二﹑中醫的子宮﹐作切脈診斷時﹐是在左手關脈﹐也就是肝/膽的位置。雖然中醫定義上﹐有個叫做子宮(古名叫胞宮)的東西﹐但是在診斷與治療的技術上﹐主要還是以治療肝﹑脾﹑任脈﹑衝脈為主﹐幾乎可以說﹐完全忽略人體裡面真的有個叫做子宮的玩意兒。
三﹑西醫的氣喘﹐純粹就是肺病﹐或是心臟運作不佳所導致。但中醫的氣喘﹐吸氣不順是腎不納氣﹐吐氣不順才是肺病。
四﹑許多人抱怨冬季四肢冰冷﹐在西醫﹑純粹就是循環不好﹑或是神經系統有問題。在中醫﹐卻可以分為四逆散證﹑四逆湯證﹑當歸四逆湯證。第一種是四肢雖冷但身軀不冷﹐屬肝系毛病﹔第二種是四肢跟軀幹都很冷﹐屬脾腎陽虛﹔第三種是缺乏運輸體溫陽氣的載具﹑也就是血﹐屬於脾﹑心系毛病。
………
前陣子﹐我讀到一本叫做張仲景五十味藥證的書﹐作者是南京中醫藥大學教授黃煌。黃大夫書裡有段話﹐我覺得很震撼﹕
現代西方病理學﹑生物化學進展日新月異﹐所發現的病菌病毒﹐也隨著抗藥性而頑強地變化著化學結構﹐也變得日新月異﹐因此所需要的藥劑﹑疫苗﹐也得一直跟著日新月異﹔但是病機(Pathagen﹐致病的因子)在人體所呈現的症狀﹕頭痛﹑嘔吐﹑咳嗽﹑流鼻水﹑心悸胸悶﹑肌肉關節酸痛﹑出血﹑瘡膿潰瘍﹑痙攣﹐情智或鬱或狂﹑胃酸胃漲胃痛﹑頻尿閉尿血尿﹑便秘便溏便血﹑發冷發熱﹑喉痛經痛﹑流汗口渴…幾千年來﹐始終就是那幾百種﹐不會因為新的病菌病毒﹐而忽然多出了個從來沒見過的症狀。
這就是為什麼﹐即使在立法﹑保險法規上佔上風的西醫﹐即使一直想幹掉中醫這個競爭對手﹐但卻沒辦法解釋自己無力感的原因。
追逐著時時變化的病菌病毒﹐閱讀著來自病人人體間接的掃描圖像﹑血液數據報表﹔或是在第一線直接面對病人的不適感﹐並且立即消滅他們的症狀與痛苦。…這就是西醫與中醫的差別。舉例來說﹐當你得了感冒﹑還是筋骨酸痛﹐你會希望不適感可以立刻覺得舒暢﹐並且不會有多餘副作用而不會復發﹐還是希望醫生拿一堆拉丁文的專有名詞與數字跟你解釋﹐你的各項生化數據﹑以及圖表影像結果﹐顯示你已經健康了﹖
這就是以病理數據為準﹐或是以病人感受為基準的不同。
還是套句對岸鄧主席的話﹕管他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病人來看病﹐就是要儘快解除實質上的痛苦﹐不是來看自己的報表數據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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