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史多教官嗎﹖」﹐凱文突然說道﹕「那個尖酸刻薄﹑老喜歡找我們少數族裔學生麻煩的老混帳傢伙﹖」
「當然囉﹐當年要不是有你罩我﹐我大概早就被他整的讀不下去﹑也根本畢不了業了吧﹖」﹐路易靜靜的回答﹐推了推眼鏡﹐似乎思緒也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接著說﹕
「記得有一回你要幫我出頭﹐得罪了他﹐我們差點就要被這傢伙記過。那可是件大事情噢﹗因為我是申請學生貸款的﹐要是紀錄不良﹐我就沒辦法繼續在學校裡待下去﹐還得欠一屁股債呢。」﹐路易言語之間﹐還有微微的不快在。 「他以前常說﹐紐約市裡面﹐永遠存在著一定數目﹑瘋狂的暴力份子。」﹐凱文輕啜了一口咖啡﹐接著說﹕「當這些人在街頭的時候﹐就是紐約市『治安不好』的時候﹔當紐約市在所謂『治安良好』的時候﹐就是他們在警察隊伍裡面的時候。」
「是呀﹐然後他說他的工作﹐就是把他覺得是暴力份子﹑不服從紀律的學生踢回街上去。」﹐路易淡淡的說著﹕「內奸的事情﹐讓你想到他了﹖」
「嗯﹐以前覺得他只是瞎編個理由來找我們的喳﹔現在﹐想到我們在街頭賣命﹐後面卻可能有把同僚的黑槍﹑指著自己的背後﹐才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還是當年好啊…」﹐路易嘆了口氣說﹕「在警校的時候﹐那會想到官兵捉強盜會這麼複雜的﹖」﹐突然他話鋒一轉﹐問凱文道﹕「你知不知道老史多三年前左右死了﹖」
「是嗎﹖你怎麼知道的﹐他怎麼死的﹖」﹐凱文奇怪地問著路易。 「我們以前同梯次﹐在皇后區109分局工作的邁爾斯跟我說的﹔」﹐路易回答說﹕「大概是酒後駕車﹐在皇后區那裡出了車禍﹐撞上了小路邊的檔土牆﹐連車子都燒了起來﹐發現他的時候﹐連屍體都被燒的面目全非﹐情況蠻慘的。」﹐路易又加了一句﹕「哼﹐死了活該。」﹔看來他對這個當初惡整他的教官﹐怨恨頗深。
路易看了看手錶﹐話題一轉說﹕「Kevin﹐我要先回去了﹔路上多保重﹐少喝點﹐多小心一點。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儘管告訴我﹐Carpice﹖」﹐路易按住了凱文的肩膀。
「Carpice。」﹐凱文緊握了路易的手﹐拍了幾下。男人之間的情義﹐不可言喻。
與路易告別後﹐凱文用路邊的公共電話﹐撥了通電話給Lily。 「是我﹐」﹐響了沒幾聲﹐電話便接通了﹐凱文對著電話的另一頭說道﹕「Kevin。」 「嗯。」﹐電話的那一頭沉默了很久﹐一個低沉而又磁性的女聲終於回應說﹕「你最近好嗎﹖」
「還好﹐還過的去﹐妳呢﹖」﹐凱文站在街頭﹑點了一支煙﹐緩緩地問著﹕「可以見個面嗎﹖」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些什麼﹐然後說﹕「好﹐晚上十點﹐老地方。」
Lily作為凱文的線民﹐其實是歪打正著的。Lily當時在一間脫衣舞酒吧當上空女郎﹐另外也在一家地下舞廳裡面當DJ﹐不過﹐她白天的身份﹐卻是某間私立大學裡面的攝影系學生﹐另一個身份﹐則是兼差作某個大藥頭的下線﹐這也是當時凱文正在追蹤的路子﹔凱文如今想來﹐這個大藥頭﹐可能就是費蒙先生要的首腦人物了。
「拜託你放我一馬吧﹐你要我作什麼都可以﹐我還要繼續讀書。」﹐這是Lily與凱文第一次見面時說的話﹔身高將近六英尺高的Lily﹐是非洲裔與越南裔的混血兒﹐她的皮膚是細緻而漂亮的小麥色﹐身材玲瓏有致﹐剪了一個小男生頭﹑看起來十分帥氣﹐立體而突出的臉蛋輪廓﹐細長的眉宇之間﹑卻也帶有幾分東方女子柔媚的淡雅氣息。
「Really﹖Everything﹖」﹐凱文那時候還故意捉狎神秘地笑了一笑﹐Lily也本來以為﹐只要一咬牙﹑撐過一些粗暴的肌膚之親﹐就可以打發過去的了﹔沒想到凱文卻跟她說﹕ 「那妳就作我的線民吧﹗」
凱文與Lily第一次發生關係﹐則是在三個月之後。 那時候凱文值勤追捕一名走私軍火的通緝犯﹐可是說巧不巧﹐正好在那個嫌犯出沒的Long Island City倉庫區裡面﹐卻撞見了大宗毒品買賣交易的現場﹔凱文臨時沒機會通知局裡面﹐又被外面把風的小弟給瞧見了﹐十幾個人追著他一個人猛放子彈﹐他只好先求自保﹐狂奔在小巷子裡面…別以為警匪電影裡面﹐警察總是很吃香﹑很威風的修理壞人﹔畢竟警察也是肉作的﹐現實的情境中﹐只要一落了單﹐電光火石之間﹐當警察的隨時也可能橫死街頭。 七彎八拐的﹐竟然撞見了要回公寓的Lily。
她見到凱文狼狽不堪的樣子﹑衣衫被鮮血染紅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趕緊把他拉進了屋子﹐連忙把凱文藏在家裡﹐緊張地關上了大燈﹐從二樓的窗口﹐小心翼翼地﹑頭也不敢探出來﹐偷偷瞄著外面那幾個拿著手槍﹑殺紅了眼睛的黑人小混混﹐來來回回地搜查著附近的巷弄。 「要不要報警﹖」﹐Lily小聲地問凱文﹔雖然是在屋子裡﹐可是半夜的倉庫區﹐卻是四下鴉雀無聲﹐當真是打個大噴嚏﹐外面的人都有可能聽見。
「不行﹐這樣會連累妳。」﹐凱文吃力地把外衣給脫了﹐用手掌按住還在出血的大腿傷口﹔他想到就算現在報警脫了險﹐日後對方要是盤查起來﹐萬一Lily的身份曝光﹐總是會對她造成不利。
Lily知道凱文貼心的想法﹐便抱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替他把牛仔褲也脫下來﹐然後拿毛巾把腿上的傷口包紮起來~~還好只傷到皮肉﹐子彈並沒有留在體內。 「要不要進去搜查看看﹖也許那條子爬窗子混進屋子裡面了﹖」﹐兩個人聽到外面的人這麼說著﹐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就生怕外面的凶徒聽見屋子裡的動靜。
「嗯﹐這兩條街是希臘老鬼的地方﹐我們在這附近作交易﹐也沒照會過他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好了…Shit﹗有條子的巡邏車來了﹐撤﹗」﹐話剛說完﹐幾個人凌亂的腳步聲雜沓散去﹐似乎是走遠了。 兩個人這時候才鬆了一口氣﹐凱文的傷勢也停止了流血。
「謝謝妳。」﹐凱文衷心的跟Lily說謝謝。 「留下來好嗎﹖」﹐Lily的脣突然壓上了凱文的﹑然後溫柔地對凱文說﹕「讓我照顧你﹐一個晚上也好﹐我想要抱你很久了…」 不等凱文回答﹐Lily已經脫下了她身上的毛線衣﹐裡面沒有穿胸罩﹐雄偉而堅挺的胸脯﹐就這樣赤裸裸地聳立在凱文的眼前﹔窗外的月光﹐輕瀉在Lily質地細緻幼嫩的皮膚上﹐從胸口﹑到腰臀部之間的曲線﹐像是神秘的叢林﹐誘惑著凱文前去冒險開發。
「Kevin﹐你別動﹐讓我來…」﹐Lily趴在凱文的腰際﹐貪婪地用她的脣舌﹑尋找著她要的寶藏… 「…管他的。」﹐凱文漸漸地淡忘了腿上的傷口﹐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溫潤包容的快感。…
圖﹕ From Google 發表時間﹕ 2004/04/12﹐ 10﹕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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