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描述印度聖雄甘地生平的影片,以及本文,是本大夫貼給苦惱於被人家「軟土深掘」、「給你客氣卻被當成是武器」、「先出手打人的就是壞人」...之類的困擾,對治的藥方。

 


 

 

先說個自己曾經發生過的小故事,有些朋友們已經聽過了:

當時我的年紀還是二字頭,有一回在紐約法拉盛的公共停車場,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車位;此時忽然蹦出了個拉丁族裔的小屁孩,目測大概是10歲上下,攔在我的車頭與車位之間,然後說(我翻譯成中文):

「你他媽的B在幹什麽?!操!這是我老爸的車位,你在操三小?」。忽然被一個小鬼劈頭罵了一大堆,我當下還有點愣住。然後這個時候,一個貌似他老母的孕婦也蹦出來了,接著罵說:

「來撞我啊?幹!我是孕婦,你有膽就來撞我啊?幹你媽的B...」。...反正一老一小,一直拍打我的引擎蓋叫囂;車位後來好像已經不是重點,反正我就這樣被罵了兩三分鐘,因為我也僵持在那邊,沒有放棄車位,但也無計可施。

那個當下,大概是我人生少數衝動到想殺人的時候。當下我還真的有想過踩下油門、兩屍三命碾過去,但我的人生也顯然會因此完蛋了。當時沒有作傻事,真的是上天保佑

在僵持的那兩三分鐘,我眼光掃射四周,想看看這潑婦孽子的主人是誰?後來看到隔壁巷子的車道,有個拉丁裔的中年男子,坐在駕駛座上抽悶煙;當他的眼光跟我交會時,他却生生地彈掉了煙頭,搖上車窗。

反正後來我也離開現場了。...事後數日,我與某位在劍法上啟蒙我很多的前輩M閒聊到這件事,他微笑地說:「老弟,你還是太衝動了,這樣怎麼有辦法學劍?你應該要...」

方法是什麽?我賣個關子留在最後。但那個方法的確很妙,可以讓你當下不會覺得委屈,而且可以心境愉悅地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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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貼的,關於印度聖雄甘地的影片,講述到二戰時期被大英帝國殖民的印度,有一則很有名的社會事件「食鹽長征」Salt March)。

當時的狀況是,聖雄甘地用他最有名的兩個武器:「絕食抗議」「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讓大英帝國的統治越來越棘手。大英帝國算是民主、法治與禮儀著稱的紳士之邦(雖然也會到處殖民別人的國土與資源),十幾年下來吃了甘地的虧,自然就不會主動惹他們,所以聖雄甘地,就想出了個辦法:

他把數千的民眾糾集起來,並且組織醫療隊伍,還把上百名東西各國媒體叫來,然後叫這幾千人,慢慢地走向官署的鹽倉,從正門或牆壁爬進去,公然去搶官鹽。他還特別交代人潮不能停,英國警衛打人就讓他們打,不得還手,然後組織好的媒體隊、醫療隊,就立刻趕上去拍照 + 救人,包紮好了再上。

聖雄甘地的這個詭異的抗議法,看起來他們是「被打的弱勢」,但其實他們是「媒體輿論的強者」。「強弱」本來就是相對的概念,就好像我們武術的技巧,比較起拳頭或硬掌,手指本來是柔弱而易折的;但如果肉搏戰時手挨在對方的眼睛、睾丸附近,出拳出掌不容易蓄勁,用手指挖反而是最強的。

我聽我去世的老爸說,老K黨還在大陸的時候,老上海有一票「丐幫」,用類似的方式勒索店家。就是一票看起來就像街友的傢伙,將近上百人圍住你的店面外頭,可能啥都不作,也可能在外面大聲地「祝你發財」;是真的說吉祥話哦?不是講髒話。

給他們這樣一搞,客人都不敢進來了,一般作小生意的人哪裡受得了?所以通常就整條街的店鋪一起撇錢消災。...舉一反三,東西方有少數知名的環保團體,尤其是災害還沒有發生就在抗議的那種(真的有污染出現,當然是要抗議的),都有拿人錢財而閉嘴的記錄。

聖雄甘地影響許多後世從事社會運動者。之前的「佔領華爾街」、「太陽花學運」...,大致就是這個「丐幫模式」,他們吃定你不敢用武力殺人

 


 

 

上面貼的那則影片,還有提及聖雄甘地居然異想天開,覺得他的丐幫招式,又和平又能解決問題,所以還寫信給當時二戰參戰的諸國,如納粹德國、蔣委員長、英國首相、美國總統、俄國紅軍...等,當然被嗤之以鼻而淪為笑柄。

所以就有明眼人這麼評論聖雄甘地與他的丐幫勒索法「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甘地這招也只能對付高度法治與文明的大英帝國,因為他們社會內部有反思的良心;如果是遇到獨裁政權如納粹德國或俄國紅軍,早就坦克車直接碾過去了(近代有六四天安門事件),包括醫療隊與媒體隊。

丐幫法也只能在太平時期對付文明人,遇到亂世中的真強盜,這套就玩不轉了。

這個世界的人們,就好像剪刀、石頭、布一樣,三種形式的「強勢」,互相在制衡。印度式的撒潑耍賴丐幫,英國式的帶槍假掰紳士,俄德式野蠻的濫殺無辜,不是歷史上讀到的曾經事件而已,它們的精髓與靈魂,一直都在我們的身邊。

所以我說過:抽掉人們的外殼與配件,也就是外貌、性別、學歷家世、職業、才藝...等等,在這個世界上遊蕩的靈魂,一直都只有那幾種

 

對了,我只對於研究各種人物與團體的戰術、戰略與戰技有興趣,但不研究「為何而戰」的問題。以上文內如果提及的人物與團體,可能是您所支持或喜歡的,或許行文中有貶抑的語氣,但那不是我的意思,在此跟您致歉。...我不討論為何而戰的問題。

 


 

 

至於最前面提到我個人的小經驗,後來那個教我劍法的前輩,給了我一把隨身的折疊小刀說:

「人家罵你罵得難聽,你如果就因此打人傷人,這樣道德上賞罰不對稱,打官司也一定會輸的;你就趁對方離開,沒有人注意也沒有攝影機的死角,往他的輪胎扎兩刀,或是板金車身隨便畫幾下就OK了。...這樣你是不是當下可以微笑離開衝突現場,而且又不會覺得很委屈?」

作大夫的當然不是鼓勵大家真的逢怨就去扎人家輪胎,或是搞小動作去毀損別人的財物。而是說,這麼想就能幫助你離開那個令人氣憤到發抖的當下,至於你氣稍微消化掉了一些之後,還要不要去偷雞摸狗地扎人家的輪胎?那就是各人的選擇了。...雖然是個邪惡的小念頭,但可以將當下可能鑄成大錯的你先拉離開現場

每個看起來窩囊的中老年人,都曾經嚮往切菜砍瓜的乾脆、快意恩仇的豪邁,但最後我們都跟現實低頭,因為身邊打不得也的丐幫弟子太多了,所以開始學「太極拳」;而且發現這門功夫,居然可以應付外侮、還能全身而退。

 

所以這就是本大夫開給您的藥方、隨藥方附贈「不殺人的小刀」,請查收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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