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小姐是我們的常客之一﹐大概是一年多前左右﹐在一個類似今晚的傾盆大雨中﹐她由隔壁的商業大樓避雨而來﹔她的身材嬌小而窈窕﹐我還記得那晚﹐她淋濕了的衣裳貼在身上﹐捲曲的頭髮與長長的睫毛沾著水珠﹐楚楚可憐﹑而又性感動人。
她是個樂觀而活躍的女孩子﹐大概是大學剛畢業不久的年紀吧﹖她有著不服輸的幹勁。她樂天的個性也感染了店裡面的客人﹐以前時常自助旅行的她﹐談話的內容十分豐富﹐所以她也是本酒吧的台柱客人之一﹐不少男客們﹑也是衝著健談又活潑大方的她而來﹔此外﹐她也是不少客人們的『感情顧問』﹐年紀輕輕的她﹐常常化解了不少失意的客人的心事…除了她自己說『曾經學過些心理諮商』﹐還有『以前也經驗了不少事情』以外﹐包括我在內﹐對費小姐的底細﹐像是住哪裡的﹑作什麼的﹐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漂亮的妞總是比較難把的﹐費小姐又更是難追﹕在這一年內﹐我陸續地見到不少想一親芳澤的男士朋友們﹐其中也不乏政商顯貴的子弟﹑與演藝界的名人﹐甚至也有女同志們想約她出去﹑或是跟她要電話什麼的﹐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Elina就是其中一位﹕她雖然是個女同志﹐不過全身上下都充滿著性感的女人味。我想個性剛烈的她﹐應該讓不少男人們狠狠地吃癟過吧﹖大概是『惡馬自有惡人騎』﹐她這回就栽在費小姐的手上﹕家境不錯的她﹐一直想砸錢打動費小姐﹐辦了買了各種的Surprise﹐想要感動她﹐但是費小姐就是不為所動。
所以這晚﹐Elina決定豁出去﹑要跟費小姐攤牌。我之前曾經私下跟Elina提過﹕「唉﹑Elina﹐感情這種事情是要『你情我願』才行的﹐不管妳是異性戀或是同性戀﹑都一樣。」﹐那時候的Elina﹐大小姐脾氣當場飆了起來﹐還是費小姐後來出現﹐才安撫了她的情緒﹔這再一次地驗證﹐開店作生意的人﹐還是少管點閒事比較好。
就看Elina對費小姐聲淚俱下﹐啜泣地細訴著對她的感情﹐還追問著費小姐為什麼這麼鐵石心腸﹑始終不願意接受她﹖我不知道作為一個女孩子﹐看了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如果是我坐在Elina的對面的話﹐見到這麼美艷的女子對著自己﹑如此深情地傾慕﹐就算是叫我到對面的大樓去跳樓﹐我都願意幹。費小姐聽完了Elina的最後告白後﹑瞇著眼睛說﹕
「其實﹐我也一直很『欣賞』妳﹑Elina。」費小姐輕輕撫摸著Elina留下淚水的臉頰﹐緩緩地接著說﹕「妳這麼美﹐家世這麼好﹐妳可以說是所有女孩子﹐想要成為的目標與夢想﹔不過妳記不記得﹐有一次妳跟小沈哥吵架嗎﹖很多事情﹐是要『你情我願』才行的。我有很多不堪的過去﹐也有很瘋狂的行為﹐還有極大的秘密…這些﹑妳都能接受嗎﹖」
Elina見到費小姐終於被打動了﹐高興地猛點頭﹑破涕而笑﹔費小姐於是跟Elina說﹕「我所有的『神秘』﹐都是一年前﹐從那棟商業大樓開始的…如果妳想要跟我『結合』﹐我們就先去那邊﹐讓我慢慢告訴妳…」﹔然後Elina與費小姐買了單﹐不顧傾盆大雨出去了。
過了大概半小時﹐Elina全身都濕淋淋的﹐額角還帶著少許泥污與血漬進了酒吧。我好奇地問她說﹕「Elina﹐妳還OK吧﹖咦﹑費小姐呢﹖」
Elina稍微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嗯﹐『費小姐』已經離開了﹐也許『她』還會再來﹐這個我不確定﹔不過﹑我以後可能不會再來小沈哥這裡捧場囉﹖」﹐Elina臨走之前對我說﹕「我在這裡被困住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你情我願』﹑又條件完美的替身﹐當然要離開這兒越遠越好﹗」
我仔細地推敲Elina方才所說的﹐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於是我突然叫住了『她』﹕「喂﹗『費小姐』﹗ 」
「…呵呵﹑我該早點習慣『Elina』這個名字的﹔」﹐她轉過身來﹐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我﹑嫵媚地嫣然一笑說﹕「小沈哥﹐我還是勸你少管閒事﹐就跟上回你跟『我』吵架一樣…你知道那棟大樓附近﹐有多少跟我一樣的人嗎﹐咈咈…」
後來﹑每當我經過那棟本市最高的摩天大樓﹐我總是會掩目而過﹐不想多看些什麼…尤其不想再看到另一個『費小姐』。
發表時間﹕ 2005-06-04 10:2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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