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個武俠小說迷討論著金庸更改原著的消息﹐有些朋友們大失所望地搖頭﹐覺得金庸怎麼越老越花心﹖讓正直的黃藥師暗戀學生﹖讓憨厚的段譽與張無忌坐擁齊人之福﹖幾個大概是武俠小說迷的客人﹐聚在某個角落﹐討論著以上的事情。
「人老了﹑多少會想抓住些青春的影子﹐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坐在吧台的老顧﹐是我們的新客人﹐約莫四十歲左右﹐聽到了鄰桌熱烈的討論﹐搖了搖酒杯﹑緩緩地說﹕「就好像公鮭魚一樣﹐死命地從深海游回出生的地方﹐就是為了最後的射精﹐死在最初﹑也是最後的性高潮。金老突然有這些念頭﹐也許代表潛意識中﹑他『最後的生理時鐘』﹐已經開始啟動了吧﹖」
「呵呵﹑老顧﹐我還蠻喜歡金庸的小說﹐雖然說他已經不再創作了﹐可是我還不想他這麼早死。」彼得半開玩笑地說﹕「這就是所謂的『老男人的烏托邦』呀﹖男人們奮鬥的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可以隨興的左擁右抱罷了。」
「說到『老男人的烏托邦』﹐我倒聽過一個傳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老將軍﹑叫作楊森的﹖他是四川的軍閥﹐當年跟老蔣一起來本地的﹔楊森將軍最有名的事跡﹐就是靠吃『小雞』養生﹐你聽過嗎﹖」老顧反問彼得﹔彼得搖搖頭﹐反問他說﹕「吃『小雞』養生﹖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有些殘忍就是了。」
「看來你是不知道﹐我解釋給你聽好了﹕『小雞』是指未滿十八歲的處女﹔」老顧神秘地笑著說﹕「傳說中楊森將軍深諳房中秘術﹐懂得如何採陰補陽﹔三四十年前﹐因為社會還很專制封閉﹐所以深懷鉅金﹑又跟老蔣交情很好的楊森﹐常常以金錢資助高中女生出國留學的方式﹐每年包下一兩隻小雞﹐供給他『修煉』之用。楊森將軍後來無病無痛﹐活到將近百歲﹑壽終正寢﹔他身體有多好你知道嗎﹑老弟﹖玩很多女人不稀奇﹐他九十歲那年還攀登玉山﹑登頂成功呢﹖」
「這我小時候聽我父親提過﹔所以那時候有些報紙上賣壯陽秘藥的分類小廣告﹐也會標榜這是『楊森將軍祖傳秘方』。」旁邊的熟客William也頗感興趣﹐加入了話題。
「那又怎麼樣﹖現在他也沒徒弟﹐秘方也失傳了﹐就連知道有這麼號人物的人也不多了﹔起碼我也是現在聽你們說﹑才知道的。」彼得回答說。
「我就有一份秘方﹑兩位﹐而且我知道如何採陰補陽﹔」老顧說﹕「你們猜我是幾歲的人了﹖」﹔彼得端詳了一下他﹐接著說﹕「老哥﹐你歲數跟我差不多吧﹖四十上下。」…就看老顧掏出自己的身份證﹐上面的生年是﹕『民國十九年』﹔民國十九年﹖那就是說﹑老顧是七十五歲的人了﹖他怎麼能保養的這麼好﹖看來他擁有所謂的『楊森將軍秘方』﹐似乎不全然是唬爛的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藥方跟房中秘術呢﹖這麼秘密的東西﹐又怎麼會流落到你手上﹖」William半信半疑地問老顧。
「你不覺得我有口音嗎﹖如果我是四十出頭的人﹐在本地出生的人﹐不應該有這麼重的四川腔﹔」老顧淡淡地說﹕「因為楊將軍正是家父﹐他老人家大部份的孩子﹑都是冠母姓﹔說來慚愧﹐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他第幾個兒子﹖要不是因為現實經濟因素所逼﹐唉﹑我也不至於要淪落到變賣祖傳秘方…」﹔然後就看彼得與William兩個人﹐興致勃勃地向老顧打聽楊森將軍秘方的事情。
那晚過後幾個月﹐彼得與William正好同時到本店﹐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來William首先發難說﹕「馬的﹐我們被老顧那個騙子﹐騙了快一百萬﹗」﹔我是個上道的人﹐知道他會接著說﹐而且這種場合﹐我也不好跟著搭腔說話。
「他只是個會說四川口音的本地人﹐而且他那張身份證的年次也是假造的﹗」William繼續忿忿不平地說﹕「我已經聯絡道上的兄弟﹑要把他揪出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非修理這個騙子不可﹗」
「這就是所謂的『色字頭上一把刀』吧﹖哈哈。」彼得倒是想的開﹐他繼續說﹕「我當然已經聯絡警方﹐開始相關的法律行動﹐不過我後來才知道﹐上當的老男人﹐也不只我們兩個就是了。」
這時候小弟阿寶把作好的配酒小點心作好﹐端上來給這兩位熟客。我們的下酒小點是隨意自行搭配的﹐今晚的菜式﹐是燻鮭魚薄片捲成花瓣的樣子﹐放在蘇打餅乾上﹐花瓣中間再點綴著Sour Cheese與魚子醬。
彼得看到了小點心後﹐笑著搖搖頭說﹕「我突然想到老顧說過﹕公鮭魚是為了『最後的射精』﹐所以才游回河岸的﹐因此才被漁夫逮住的﹔吃它們﹑好像是在吃同類吧﹖哈哈…」
發表時間﹕ 2005-02-03 11:4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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