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般無聊的午後

前文『Lobby Lizard』中提到的酒國名花Judie﹐自從落魄變成跑單幫的個體戶流鶯之後﹐三不五時常常會到本店來轉轉。

以前不知道是聽誰說過的﹕「山廟妖風大﹐淺池王八多。」﹐想吊有錢的凱子﹐當然要到這些凱子會出入的地方。本店是上流社會人士最愛的夜店﹐這我也不會妄自菲薄﹔酒吧﹑男女﹑性﹐本來就是互利共生的關係﹐而Judie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也不去理會。有美女坐鎮﹑又不必給薪水﹐豈不妙哉﹖

吳董是個正派的生意人…當然也沒正派到柳下惠那種目不斜視﹑坐懷不亂的程度﹐不過他『顧家好男人』的形像﹐不少人倒是有所耳聞﹕雖然他也會偶爾帶個小秘﹑牽個美女什麼的﹐不過他絕對是把家人擺第一位的﹐從來不會亂了方寸。

「噢﹖是嗎﹖」Judie聽我們幾個人閑聊吳董的事情後﹐接著說﹕「那是沒遇過『高手』吧﹖如果他家底不錯﹐我倒想會會他。」…說曹操曹操就到﹐吳董今晚一個人落單﹐隻身一人來喝一杯。前面提過了﹐吳董也不是柳下惠﹐所以Judie與他主動搭訕後﹐又拉了我一起聊天﹐於是大家便熟絡地聊了起來。

「吳董﹐聽小沈哥說﹐你的生意作的這麼好﹐是因為你有個賢內助是嗎﹖」Judie想試探他對太太的看法﹔大家知道的﹐男人外遇的No. 1籍口﹐就是『我老婆不了解我』﹐這也等於是拋了個球給吳董來接。

「是呀﹐這二十多年來﹐辛苦她很多﹔」吳董一邊說﹑邊從皮夾裡拿出他全家福的照片給我們看﹔他的夫人﹐果然如我們所料﹐是個標準貌不驚人型的黃臉婆。他又接著說﹕「我年輕的時候很苦﹐可是她都沒有嫌棄我﹐一直在旁邊守候著我。我以前連開貨車搬米﹑去印刷廠當臨時工都作過﹐妳看我的小指頭﹐就是在印刷廠工作時夾斷的。」他秀給我們看﹑他左手短了一小截的小指頭。

看吳董勾起了往事﹐也表現出對太太深情款款﹑又充滿感激的樣子﹐Judie本來也想﹑大概沒戲唱了吧﹖沒想到吳董又繼續說﹕「Judie﹐妳是『賣』的吧﹖我雖然沒去過妳以前的酒店﹐不過聽別人說過妳﹕妳一砲多少﹖」

我聽了覺得『落差』頗大。不過Judie大概是看慣了男人的嘴臉吧﹖她倒是不動聲色﹑只是淺淺地微笑說﹕「吳董﹐我欣賞你這種男人﹐我不想只跟你『作交易』﹐我想跟你多…」﹐吳董卻打斷她的話說﹕「我不會跟妳這種人談戀愛的﹔我當年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妳們這些見錢眼開的婊子在那裡﹖只有我老婆是我最深愛的人﹐我不會忘記她對我的恩義。…所以﹑我們還是打一砲給一次錢吧﹖我不會包妳的。」



不過Judie還是不死心﹐繼續問吳董說﹕「如果你這麼愛你的太太的話﹐那為什麼還出來找女人上床呢﹖」

「適當的愧疚與罪惡感﹐可以讓男人對家庭更有責任感﹐也讓我更愛她…妳們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懂的﹔」吳董吞下了剩下的酒﹑說﹕「廢話少說﹐妳作還是不作﹖」



發表時間﹕ 2005-01-16 14:2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