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榮幸為各位介紹三位由FBI來的特別探員﹕喬．凱利博士﹐卡羅斯．聖地牙哥博士﹐還有喬治．費蒙先生﹐他們是負責海外毒品的運輸調查…」﹐局長老蒙這麼地向大家介紹﹐小小的講座廳內﹐已經擠滿了人﹔這次的彙報meeting﹐本來只是局裡的例行公事﹐沒想到有這麼多局裡的同事﹐主動來參加。凱文進了門﹐見到這麼多人﹐本來想乾脆翹班出去透透氣﹐反正現在他也被打入冷宮﹐只是負責一般的竊盜事件﹐既然是跟毒品有關的﹐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可是出口的通道﹐竟然被擠得水瀉不通﹐他也只好挨著角落﹐慢慢聽著。
「謝謝蒙特拿局長的介紹。今天我們來貴局的目的﹐是因為自從九零年代以來﹐哥倫比亞方面的毒品市場…」台上那位凱利博士還在作報告﹐凱文也無心細聽﹐只是一邊用眼角懶懶地掃描著在場的人﹐一邊問旁邊的同僚﹕「嘿﹐今天真是見鬼了﹐怎麼這麼多人有閑功夫﹐跑來聽FBI的人來演講﹖」。
身邊一個穿著制服﹐跟凱文有點熟的警員說﹕「他們這次來﹐不只是調查毒品的銷售與流向﹐」﹔他小小聲地附在凱文的耳邊說﹕「他們還負責IIA的任務（Internal Investigation Affair﹐內部調查科）﹐所以有些可能要陞官﹑擔心會被人家Blackmail的巡佐﹑警官﹑刑警﹑還有隊長與分局長們﹐全部都到了。」
「有些﹖我看幾乎局裡的人全部都來了吧﹖」﹐凱文一邊數著人頭﹐一邊這麼想著。局裡的大頭們﹑還有不大不小的頭頭﹐差不多一個都不少﹑全都到齊了。
「你看到台下那個理光頭又留鬍子的大個子嗎﹖」﹐那個小警員繼續說﹕「他是費蒙先生。我聽說費蒙其實不是FBI的人﹐而是從華盛頓法務部來的特別檢察官﹔所以這回事情非同小可﹐大家都很緊張。」﹔凱文聽了覺得好笑﹐心裡暗笑﹕「人家是等著升官的﹐當然緊張﹔你這個小警員也學人家緊張個什麼勁﹖真是天兵。」
凱文順著小警員的話﹐視線瞄到了那位費蒙先生身上﹔這個看起來將近五十歲的男人﹐活像個南北戰爭時代的嚴肅軍部﹕身材壯碩﹐穿著簡單的暗底千鳥格花紋西裝﹐淺藍色的襯衫﹑素色的領帶﹑擦得晶亮的深咖啡色皮鞋﹐濃眉大眼﹐眼睛瞪的老大﹑像是銅鈴一樣﹐唇上的八字鬍修得很整齊﹐臉上沒有表情﹔坐的時候身體筆挺。當台上的凱利博士報告的時候﹐費蒙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超級市場的監視器一樣﹐一直的來回地掃描在場的人。
不期然地﹐費蒙的眼神與凱文的目光對上了﹐停留了將近十秒鐘之久。凱文被他一直盯著﹑都心裡發毛了﹕「總不可能法務部派人到紐約﹐來調查我前晚喝多了一打啤酒吧﹖」﹐凱文心裡苦笑地想。
這種時候﹐移開眼光的人﹑就是示弱﹐凱文雖然被瞧得心理不舒服﹐卻也沒移開視線﹔過了幾秒鐘﹐費蒙的眼神像是滿意似的﹐自動又挪開來﹐去盯著其他的人﹐凱文才如釋重負一般的嘆了口氣﹐好像剛跟人家打了一架回來一樣。
「嘿﹐怎麼啦﹖」﹔凱文一轉頭﹐才發現鑒識科的老友路易﹐悄悄地跑到自己身後﹐小聲地說﹕「怎麼樣﹐酒醒一點了沒有﹖」。
「你怎麼也來了﹖你最近難道也想要陞官不成﹖」﹐凱文捉挾地跟路易這麼說。路易笑而不語﹔可不是嗎﹖同期進來﹐路易現在的確也碰到昇遷的關卡﹐他會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凱文像是局外人似地﹐睥睨著在場的人﹔尤其是之前打他小報告﹐然後升級分隊長的那個麥可。凱文笑了笑﹐輕輕地自言自語一句﹕「警察畢竟還是人﹐還是得關心飯碗問題的。」
「是呀。」﹐旁邊的路易附和著﹐輕輕地打了個哈欠。
圖﹕ From Google
發表時間﹕ 2004/04/02﹐9: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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